“这钱是怎么回事？”我往前一步，目光死死盯着他的手机。李建军慌忙捡起手机，屏幕按灭的动作太快，反而显得欲盖弥彰：“就是……朋友借我钱，通过汽修厂走的账，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哪个朋友？”林雨追问，“需要通过涉案的汽修厂转账？李哥，你可是老检察官了，应该知道‘关联交易’在职务犯罪案里意味着什么。”
他的额头渗出了汗，眼神开始躲闪。张主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，指了指李建军的手机：“把转账记录调出来看看，要是清白的，没什么不能看的。”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，是辖区派出所的电话。“陈检察官，昨晚你报警说有人跟踪威胁，我们调了小区监控，发现跟踪你的车是套牌车，但车内的人我们查到了——是周强，赵凯的司机。”
林雨猛地看向我，眼神里满是震惊。我没敢告诉她昨晚我悄悄报了警，怕她更担心。“周强现在在哪？”我握紧手机，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今天一早他就去了市政法委，好像是找刘副主任汇报工作。”民警顿了顿，“对了，我们还发现，周强和李建军上周在茶馆见过面，聊了足足两个小时。”
市政法委刘副主任——赵凯的保护伞终于浮出水面。我转头看向李建军，他脸色惨白如纸，手里的保温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热水洒了一地。“不是我……是刘副主任逼我的。”他突然蹲在地上，声音带着哭腔，“他说要是我不帮忙篡改笔录，就把我十年前办错案的事捅出去，让我丢工作……”
张主任气得脸色铁青，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纪检组。林雨却拉住了他，摇了摇头：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李建军只是棋子，我们得顺着他摸到刘副主任和赵凯的核心证据链。”她转向蹲在地上的李建军，语气冷了下来，“你想戴罪立功，就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——赵凯的赃款除了汽修厂，还通过哪些渠道洗白？刘副主任给了你什么具体的指示？”
李建军抬起头，眼神里满是绝望：“赃款大部分转到了刘副主任儿子开的投资公司，汽修厂只是用来走小额流水的幌子。他还说……要是案子查得太紧，就让周强‘做点什么’，让你知难而退。”
“做点什么？”我心里一紧，想起昨晚的威胁电话，“是不是针对我老婆和孩子？”
他点了点头，声音低得像蚊子叫：“刘副主任知道林科长怀了双胞胎，说……说这是你们的软肋。”
林雨的手猛地捂住小腹，身体晃了一下。我赶紧扶住她，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。张主任一拳砸在桌上：“无法无天！这已经不是职务犯罪，是蓄意威胁！”
就在这时，王磊冲了进来，手里拿着份快递：“峰哥！你的快递，没写寄件人。”我接过快递盒，手感很轻，拆开一看，里面是个信封，装着一张照片——林雨今早从医院出来的背影，旁边用红笔圈出了她的小腹，下面写着一行字：“两个孩子，两条命，想清楚再查。”
照片的背景是医院门口的公交站，拍摄角度隐蔽，显然是有人专门跟踪偷拍。林雨凑过来看见照片，脸色瞬间没了血色，紧紧抓住我的胳膊：“他们到底想干什么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