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,我林家真正的继承人,林凡,回来了!”
聚光灯打在台上那个穿着旧牛仔裤的男人身上。他抬头,眼神扫过全场,最后定在我脸上。
我站在阴影里,手里香槟杯是满的。
掌声像潮水。有人看我,嘴角扯出笑。我认得那笑,是看落水狗的笑。
林振天——我喊了二十年爸的男人——把手搭在林凡肩上。“以后,林凡就是林氏集团的副总裁。”
他转向我,声音沉下去。“小默,你还是家里一份子。只要你安分。”
安分。意思是让我缩起脖子做人。
我走上台。脚步很稳。皮鞋踩地毯没声音。
林凡往前站了半步。他比我高一点。
我拿起话筒。手指敲了敲,音响发出闷响。
“今天是个好日子。”我说。
台下静了。林振天皱眉。
“我爸认回亲儿子,大喜事。”我看向林振天,“我备了份大礼。”
我掏出手机,解锁,按了三个数字。
“你搞什么?”林凡低声问。
我按下扬声器。嘟——嘟——接通了。
“喂,税务局吗?”我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宴会厅,“我实名举报。林氏集团董事长林振天,过去七年,利用海外空壳公司转移利润,偷逃税款超过十亿。证据在我手里。”
死寂。
林振天的脸从红变白,嘴唇抖着,没发出声。
“相关账目和资金流向,”我继续,眼睛看着他,“藏在书房《资本论》第三十六页的夹层里。还有他电脑D盘,‘学习资料’文件夹,密码是他第一次结婚纪念日。”
林振天往后踉跄,被林凡扶住。
“另外,”我对着手机,也对着全场所有竖起的耳朵,“我怀疑二十年前,林凡生母周女士的意外死亡,不是意外。是林振天为了吞掉周家产业,在她车上动了手脚。”
我挂断电话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,像刀子划破夜空。
林凡一把揪住我领子,眼球充血:“你胡说!”
我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你妈死的那天,刹车线是被人剪断的。剪刹车线的那把钳子,现在还在林振天收藏室的保险柜里,和他那些古董放在一起。”
“编号,A37。”
警笛声在酒店外戛然而止。
林凡揪着我领子的手没松,指节发白。“你最好有证据。”他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“证据已经发给该收的人了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“你回来,是为了拿回属于你的一切,对吧?”
他瞳孔缩了一下。
“但你有没有想过,”我继续说,“你妈当年为什么执意要开车走那条盘山公路?是谁建议的?”
林凡猛地扭头,看向面如死灰的林振天。
林振天嘴唇哆嗦:“小凡,他挑拨!他是恨我……”
“恨你?”我笑了,“我为什么要恨一个马上要进去的人?我只是在自保,顺便,帮这位真少爷理清一下复仇目标。”
宴会厅大门被推开,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来,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。
“谁是林振天?”
全场目光聚焦。林振天强作镇定,整理了一下领带:“我是。警官,这恐怕有点误会……”
“是不是误会,回去说清楚。”为首的警官语气不容置疑,“另外,刚才谁报的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