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他亲儿子!”
“周女士也是他发妻。”我提醒他。
林凡沉默了。他喘着粗气,像困兽。
“林家现在乱成一团,股价暴跌。这是你的机会,也是我的。”我往前倾身,“你回林家,稳住局面,拿到内部核心资料。我在外面,继续点火。等证据链齐全,一击必杀。”
“然后呢?林家垮了,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
“林家没了,但周家的产业可以拿回来。林振天是用非法手段吞掉的,只要他倒了,你有机会通过法律途径追回。那才是你真正应得的东西。”
林凡沉默了足足一分钟。
“我怎么信你?”
“你不需要信我。你只需要知道,我们的目标暂时一致:搞垮林振天。至于以后,”我顿了顿,“各凭本事。”
他最终点了点头,伸出手。
“合作。”
我没有握他的手。“小心林振天的律师团,还有他那个保镖队长。他们不干净。”
林凡收回手,深深看了我一眼,转身离开。
我知道,同盟达成了。但脆弱得像玻璃。
警员进来,说我可以走了。手续办完了。
走出警局大门,夜风很凉。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。车窗降下,是林振天的那位首席律师,张启明。
“林默少爷,”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“林先生想见你。在他进去之前。”
车门打开,里面除了张律师,还有一个神色冷硬的司机。我没犹豫,坐了进去。
车没开往看守所,而是去了林家老宅。
书房里,林振天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桌后,像一头被困住的衰老狮子。他居然被保释了。
“小默,”他开口,声音疲惫,“我们父子一场,非要走到这一步?”
“父子?”我站在桌前,“你教我的,生意场上,利益为先。”
他盯着我:“林凡给你许了什么好处?钱?地位?他能给的,我能双倍给你。”
“我要的你给不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自由。不被你操控人生的自由。”
林振天嗤笑一声:“幼稚!没有林家,你什么都不是!”
“那就试试看。”
张律师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。
林振天压下怒火,换了个语气:“我知道你恨我偏心。但林凡毕竟是亲生的。这样,你撤诉,对外就说是一场误会。我保证,林家的产业,将来有你三分之一。”
我没说话。
他加码:“二分之一!你和林凡平分!”
我走到书架前,抽出那本《资本论》,翻开。夹层是空的。
“东西呢?”我问。
“烧了。”林振天说,“但备份还在我手里。你扳不倒我。年轻人,别冲动。”
我转身看着他:“备份在你瑞士银行保险箱?编号728?密码是周姨的生日?”
林振天的表情凝固了。
张律师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林振天猛地站起来。
“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。”我走到门口,对张律师说,“张叔,送我一程?”
张律师看了林振天一眼,林振天颓然挥手。
回市区的车上,张律师突然开口:“林先生保险箱的密码,很少有人知道。”
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:“周姨是个好人,可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