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…… 何罪之有?” 萧毅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颤抖。他看着苏谓,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往日的温情,可看到的,只有权力的冰冷和猜忌。
“何罪之有?” 苏谓冷笑一声,从御座上站起身,一步步走下白玉阶,停在萧毅面前,“你手握十万兵权,功高震主,朝野上下皆言‘只知萧帅,不知陛下’,你说,你何罪之有?”
原来如此。萧毅惨然一笑,终于明白了。她怕他,怕他的兵权,怕他的威望,怕他哪一天真的会谋反。所以,在他平定漠北、威望达到顶峰的时候,她要卸磨杀驴,要夺走他的兵权,要将他彻底踩在脚下。
他缓缓松开手,那枚鎏金兵符 “当啷” 一声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而悲凉的响声。“臣…… 卸甲归田,从此不问朝政,只求陛下…… 安好。” 说完,他站起身,转身向外走去。盔甲摩擦着,发出沉闷的声响,像是在为他的忠诚哀悼。
走出大殿时,京都的阳光正好,可萧毅却觉得浑身冰冷。街上的百姓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敬畏和疑惑 —— 他们不知道,那个曾护着他们不受外敌侵扰的战神,此刻正被自己效忠的帝王,亲手推入深渊。
萧毅回到云城时,府邸里一片寂静。他遣散了大部分家丁,只留下几个老仆。每日里,他就坐在庭院里的梨树下,看着满树的梨花,想起小时候和苏谓一起在梨树下荡秋千的日子,嘴角会不自觉地扬起,可眼底的悲凉,却怎么也藏不住。
然而,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。三日后,一个亲兵浑身是血地冲进府邸,跪在萧毅面前,声音急促:“帅爷!漠北狼王得知您被陛下诬陷,怒而反戈,率领大军攻打雁门关!京都那边…… 朝堂大乱,大臣们束手无策啊!”
萧毅猛地站起身,眼中闪过一丝急色。雁门关是大齐的北大门,一旦被破,漠北铁骑便可长驱直入,京都危在旦夕!他虽然卸甲归田,可终究放不下这片山河,放不下那些无辜的百姓。
“备马!” 萧毅沉声道,“我要去雁门关。”
老仆急忙劝阻:“帅爷!陛下对您如此绝情,您何必再管这闲事?万一…… 万一陛下又诬陷您通敌,您怎么办?”
萧毅摇了摇头,眼神坚定:“我不是为了陛下,是为了大齐的百姓。只要能平定漠北,就算我背上千古骂名,也认了。”
他换上那套熟悉的红色战甲 —— 那是他当年征战西域时,苏谓亲手为他缝制的,红色象征着热血和忠诚。如今,战甲依旧鲜红,可他的忠诚,却成了一个笑话。
快马加鞭赶到雁门关时,城门已经岌岌可危。漠北铁骑的嘶吼声、士兵的惨叫声、弓箭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。萧毅勒住马,高声喊道:“狼王!我是萧毅!请暂停攻城,我有话与你说!”
城楼上的士兵看到萧毅,顿时欢呼起来。漠北狼王听到萧毅的声音,果然下令暂停攻城。他骑着一匹黑马,来到阵前,看着萧毅,眼中满是愤怒:“萧帅!苏谓那女人如此待你,你为何还要帮她?不如你我联手,杀进京都,夺了那皇位,我漠北愿意臣服于你!”
萧毅苦笑一声:“狼王,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平。可一旦开战,受苦的是百姓。我只求你能撤军,我会亲自去京都,向陛下解释清楚,给你一个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