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瑶的脸瞬间白了。
“苏姐，我……我真的努力了……”
“努力不是用嘴说的。”
我打断她，“王领导让你辅助我，是信任你。你现在交给我这么个东西，是想让项目开天窗？”
她低下头，肩膀微微发抖。
“今天下班前，我要看到合格的版本。”
我关上文件，“做不完，你自己去跟领导解释。”
我不再看她。
能感觉到她盯着我的后背，目光像针一样。
过了一会儿，我听见压抑的抽泣声。
有同事过去安慰她。
“小张别哭，苏姐要求是严了点，但项目要紧……”
“是啊，有什么困难说出来，大家帮你……”
她哭得更委屈了。
我冷笑。戏精。
8
下班前半小时，张瑶把修改后的文件发给我。
这次，像样多了。
虽然还有些小瑕疵，但至少能看了。
看来逼一逼，她还是能做的。
我回复邮件：“收到。下次注意时间节点。”
没表扬，没批评。
我知道，她肯定憋着火。
果然，下班时，我听见她在茶水间跟别人打电话。
“……烦死了，故意刁难我……不就是个老女人吗？神气什么……”
声音不大，但我刚好能听见。
我拿起水杯，走过去。
她看见我，立刻挂了电话，挤出笑容：“苏姐，还没走啊？”
“嗯，加班。”我接了杯水，看着她，“文件我看了，比上午有进步。明天周末，你把商务条款部分也初步整理一下，下周一给我。”
她笑容僵在脸上：“周末……也要做吗？”
“项目紧，任务重。克服一下。”我拍拍她肩膀，“能者多劳。”
说完，我转身回工位。
能感觉到她在我身后，气得发抖。
周末让她加班，是第一步。
我要让她累，让她烦，让她出错。
让她没精力去动那些歪心思。
投标文件的最终版本，我会亲自做。
9
周一早上，张瑶顶着更大的黑眼圈来了。
她把商务条款整理稿发给我。
错误比技术参数还多。
我什么都没说，直接转发给王领导，抄送她。
邮件正文：“领导，商务部分初稿已完成。张瑶整理，错误较多，需大幅修改。可能影响后续进度。”
发完邮件五分钟，王领导内线电话打到我座机。
声音很不满：“苏澜！你怎么搞的？张瑶新人，你不多指导一下？交上来这么个东西！”
我平静地回答：“领导，该指导的我都指导了。基础工作不能总靠别人手把手。如果她无法胜任，我建议换人辅助。”
王领导顿了一下：“换人？现在哪有人换！你抓紧时间改！不能再拖了！”
“明白。”
挂了电话，张瑶正紧张地看着我。
“苏姐，领导……是不是骂你了？”她怯生生地问。
“嗯。因为你做的烂摊子。”我直接说。
她脸一红，低下头：“对不起，苏姐……”
“对不起有用吗？”我站起来，“今天开始，投标文件核心部分我来做。你负责最后阶段的文件打印、装订和封装。”
打印装订封装？
这活儿听起来更没技术含量，就是个体力活。
张瑶眼里闪过一丝失望，但很快点头：“好的，苏姐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