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静!请大家保持冷静!”守夜人的声音响起,依旧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,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诡异,“只是正常的线路故障,别墅的备用发电机很快就会启动。请大家按照角色卡上的指示,开始第一阶段的搜证和互动。”
他的解释并不能让人信服,但总算让混乱的场面稍微控制住。张总也站出来维持秩序,让大家分散开,各自行动。
林默的任务是去二楼的书房,寻找一份“遗书”。他借着手机微弱的光,摸索着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。楼梯是木质的,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嘎吱”声,在死寂的别墅里传得很远。
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面镜子。镜中举着手机的他,脸被光线从下往上照射,显得狰狞扭曲。他快步离开,总觉得镜子里那个影像,还在盯着他的背影。
二楼走廊更加阴暗潮湿,墙壁上挂着一些模糊的肖像画,画中人物的眼睛在手机光扫过时,仿佛在跟着转动。风声从不知道哪里的缝隙钻进来,发出呜咽般的低响。
书房很大,堆满了落满灰尘的书籍和杂物。林默花了很大功夫,才在一个抽屉的暗格里找到了那份泛黄的“遗书”。上面的字迹潦草,充满了绝望的气息,诉说着这栋宅子前任主人遭受的背叛与诅咒。
完成任务后,林默并没有感到轻松。那股莫名的压力始终如影随形。他决定先去一趟位于二楼走廊尽头的公用浴室洗把脸,清醒一下。
浴室很老旧,瓷砖破损,水管裸露。最引人注目的,是洗手池上方那面椭圆形的镜子,和楼下大厅那面一样,布满污渍,但面积要小得多。林默拧开水龙头,只有断断续续、带着铁锈色的水流流出。他掬起冷水拍在脸上,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。
他抬起头,看向镜中的自己。疲惫,焦虑,眼神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恐惧。忽然,他注意到镜子里自己影像的脖颈右侧,似乎有一小块模糊的暗红色印记,像是指甲的掐痕。
他猛地摸向自己的脖子——皮肤光滑,什么都没有。
是光线错觉?还是心理作用?
林默不敢再看,匆匆离开浴室。回到临时分配给自己的房间(一个同样破败不堪的卧室),他反锁了房门,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。小美那句“被镜子里的自己掐死”像魔咒一样,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。
3.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,众人勉强按照剧本流程推进着。但诡异的事情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。
王磊调试好的一个摄像头,在对着一段空无一人的走廊监控时,画面突然雪花屏,然后捕捉到了一个快速闪过、模糊不清的白影,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电流噪音。
刘姐在探索一个偏僻房间时,声称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女人哭泣声,她吓得脸色发白,再也不肯单独行动。
赵强在阁楼寻找线索时,被一个突然从梁上坠落的旧洋娃娃砸中了头,虽然没受伤,但那洋娃娃破碎的脸上,笑容异常诡异。
而林默,则感觉自己成了这些异常现象的中心。
无论他走到哪里,只要有镜面或者反光的东西——无论是窗户玻璃、光洁的金属饰物,甚至是地板上偶尔能照出人影的积水面——他都能感觉到一种被注视的冰冷感。有两次,他清晰地看到那些倒影中的“自己”,动作出现了细微的延迟,或者脸上露出了他绝不可能做出的、阴森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