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霆骁胸口那股邪火“噌”地窜上天灵盖！周时安这孙子，轻描淡写几句话，不仅截胡了利润更厚的运动衫，还显得他霍霆骁像个捡他剩饭的叫花子！
“我操你……”霍霆骁的拳头刚攥起来，周时安身后那个一直沉默的司机就上前半步，眼神像鹰。
周时安却抬手止住司机，他走到霍霆骁面前，两人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。他比霍霆骁稍矮一点，气势却分毫不让。
“霍老板，”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，“和气生财。打打杀杀，是下等人的玩法。”他顿了顿，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霍霆骁海魂衫下结实的胸膛，“……跌份儿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，示意司机装运动衫。皇冠车后备箱打开，露出里面几台崭新的旭日彩电包装箱的一角——那是比服装更硬通的“大件”。
霍霆骁死死盯着那彩电箱子，牙根都快咬碎。他看着周时安像个胜利的孔雀，在一片狼藉中纤尘不染地坐回车里，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车流。
“周、时、安！”霍霆骁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，每一个字都裹着恨意。一个小弟凑过来：“骁哥，这孙子太他妈阴了！咱……”
“货搬上！走！”霍霆骁猛地一挥手，打断他。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。
他揣着那把卖牛仔裤换来的、还带着汗味的票子，骑上那辆轰隆隆的幸福250摩托，却没回他的“据点”，而是拐进了东棉花胡同。
推开一扇斑驳的木门，中药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。屋里光线昏暗，床上躺着他脸色蜡黄的母亲，咳嗽得像要把肺掏出来。
“妈。”霍霆骁喊了一声，把装着钱的布兜放在床头柜上，“药吃了没？这钱你收着，明天我拉你去医院再看看。”
母亲枯瘦的手抓住他手腕，声音嘶哑：“骁骁……哪来……这么多钱？你……你可不能……再出去惹祸了……”
“放心，正经买卖赚的。”霍霆骁扯出个笑，故作轻松，“你儿子现在能耐大了。”
安抚好母亲，他走到院里，靠在冰冷的砖墙上，点了根烟。烟雾缭绕里，周时安那张斯文败类的脸和周遭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。母亲的咳嗽声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。
钱。还需要更多的钱。住院、手术……那是个无底洞。
他想起刚才皇冠车后备箱里那几台彩电。一台倒手，利润能抵他卖半年牛仔裤。
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疯长。搞彩电！必须搞这个！这是最快的方法！
但货源呢？最大的货源在南方，而能把南方的“大件”平安运进北京的……他脑子里猛地蹦出一个名号——“某货运”的赵老九。据说这人手眼通天，专走这条线，但胃口极大，也认人。
霍霆骁碾灭烟蒂，眼神变得锐利而危险。他得去会会这个赵老九。
2 摩托复仇
第二天下午，霍霆骁带着最得力的兄弟刚子，按打听来的地址，找到了赵老九常待的台球厅。屋里乌烟瘴气，赵老九腆着肚子，正撅着屁股瞄球。
“九爷？”霍霆骁开门见山，“兄弟霍霆骁，想从您这儿搭个线，弄点‘大件’。”
赵老九眼皮都没抬，“嗤”一声：“霍霆骁？没听过。哪棵葱啊？我这儿的大件，是阿猫阿狗都能碰的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