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他们看我的眼神，已经从恐惧变成了敬畏。
我心情复杂地看向顾野，他转回头，眼巴巴地望着我，那表情……居然有点乖？
我指着他肩膀上挂着一块不知道哪个倒霉丧尸的碎肉：“还有，下次来见我前，能不能先把自己收拾干净点？”
顾野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肩膀，愣了一下，然后笨拙地想把碎肉拍掉，结果力道没控制好，“啪”一下，溅了我一脸不明液体。
我：“……”
他好像意识到闯祸了，手足无措地想帮我擦，那指甲又长又黑。
“停！别动！”我赶紧后退一步，嫌弃地用袖子抹了把脸，“算了，当我没说……你这道歉的诚意，真是物理意义上的沉重。”
就在这时，顾野因为转身，后颈暴露在我眼前。皮肤下面，嵌着一个很小的、闪着微弱金属光泽的颈环。
我心头一跳。顾野的“死”，和眼前这状况，绝对不简单。
超市天台暂时安全了，但我知道，一个比丧尸围城更麻烦的谜团，已经砸到了我脸上。
而我那变成丧尸王还满脑子复合的前男友，正像只被抛弃的大狗，眼巴巴地跟在我身后。
这该死的末日，真是越来越刺激了。
2
超市天台是不能待了，味儿大，容易着凉。
我瞅了眼亦步亦趋跟着我的前男友·丧尸版·顾野，又看了眼地上晕着的小李和抖成帕金森的老王他们，叹了口气。这都什么事儿。
“能走吗？”我问老王。
老王咽了口唾沫，目光在我和顾野之间来回扫射：“能……能……”
“撤，回咱们那个‘豪华避难所’。”我挥挥手。说是豪华，其实就是个在老居民楼里勉强加固过的一楼套间，胜在有扇结实的防盗门。
顾野立刻跟上，几乎贴着我后背。
我停下，转身，严肃地看着他：“听着，第一，保持安全距离，至少两米！你身上这味儿，上头。”
顾野看着我，慢吞吞地往后挪了两步。
还行，能沟通。
回去的路异常顺利。顾野就像个大型自动清场机，所过之处，连只耗子都不敢探头。老王他们心惊胆战地跟在最后，看我的眼神跟看神仙似的。
快到避难所时，我肚子咕噜叫了一声。饿了。
我停下，决定做个测试。指了指旁边一家早被搬空的便利店：“顾野，去，看看还有没有能吃的东西。比如罐头，饼干，密封的什么都行。”我特意强调，“熟的！人吃的！”
我真怕他给我叼只死老鼠回来。
顾野歪头看了看便利店，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，身形一闪就冲了进去，带起一阵阴风。
没过一分钟，他就出来了。爪子里拿着一袋印着可爱小兔图案的儿童饼干，包装袋上落满了灰，但没破。
他邀功似的把饼干递到我面前，眼巴巴地看着我。
我心情复杂地接过，看了看保质期，过期半年了。
“……行吧，也算进步。”我拆开包装，递给吓得脸色发白的小芳一块，“垫垫肚子，死不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