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己也塞了一块，嚼着没味的饼干，看着等待表扬的顾野，忍不住吐槽：“让你找吃的，你专挑小朋友零食。咋的，变丧尸了还有颗童心？”
顾野显然没听懂，但看我吃了，似乎很高兴。
回到避难所，我打开门，对顾野说：“进来吧，注意门槛。”
他学着我抬脚的动作，有点僵硬地迈了进来。他一进来，本来就不大的客厅显得更挤了。
我指着墙角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地：“你，以后待那儿。未经允许，不准进卧室，不准吓唬屋里的人，听见没？”
顾野看看墙角，又看看我，然后慢吞吞地走过去，抱着膝盖坐下了。那姿势，配上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和青灰色的皮肤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可怜。
老王他们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溜进来，贴着墙边挪进里间。
我找了块破抹布扔给他：“把你手上……还有脸上的脏东西擦擦。讲点卫生。”
顾野拿起抹布，茫然地看着我。
我认命地拿过抹布，在自己手上擦了擦：“这样，懂？干净，舒服。”
他好像懂了，学着我的样子胡乱抹了几下，力道之大，像是想把自己的皮搓下来，结果越抹越花。
我：“……算了，你就保持原生态吧。”
安顿好这位“房客”，我瘫在破沙发上，感觉心力交瘁。主要是心累。
我看着乖乖坐在墙角、视线几乎黏在我身上的顾野，心里五味杂陈。这家伙，死了都不安生，跑回来就为了求复合？这执念，也太深了。
而且，他后颈上那个金属环……到底是什么？
就在这时，顾野似乎察觉到我情绪不高，他犹豫了一下，从身后摸出个东西递给我——一瓶矿泉水。瓶子有点脏，但没开封。
他刚才去便利店，不光拿了饼干，还拿了水？
我接过水，心情更复杂了。他还记得我渴了？还是巧合？
我看向他，他依旧眼巴巴地望着我，那双猩红的眼睛里，似乎除了兽性和执拗，还藏着一点点……属于过去的、笨拙的关切。
我叹了口气，对着墙角那个大型“危险品”说：“行了，别瞅了。今晚你守夜。”
顾野喉咙里发出一个表示顺从的低沉咕噜声。
得，白捡一顶级保镖，自带清场功能、不用付工资、只要口头表扬就行。
这末世，突然变得有点魔幻起来了。
3
有了顾野这么个“门神”，我们这小小的避难所，安全感直接拉满。
以前晚上守夜，得轮班，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。现在？呵，有顾老板在，别说丧尸，连只耗子都不敢来串门。老王他们总算能睡个囫囵觉了。
就是心理压力有点大。想想看，你跟一个眼神猩红、偶尔控制不住流口水的丧尸王同居一室，哪怕他知道给你找吃的，还帮你守夜，这体验也属实刺激。
为了和谐共处，主要为了老王他们的心理健康，我决定立规矩。
早上，我召集了除顾野外的所有人。我清了清嗓子，拿出当年开组会的气势。
“同志们，鉴于我们新增了一位‘特殊成员’，”我瞟了眼墙角看似发呆实则耳朵微动的顾野，“为了长期稳定，宣布几条‘丧尸王管理暂行条例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