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即使痛苦，潜意识里却还在让我“跑”，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。
妈蛋，顾野，你当初到底瞒着我干了什么？
4
顾野那晚的梦话，像根刺扎我心里。公司，危险，快跑。这几个词在我脑子循环播放。
他的“意外死亡”，绝对有问题！
在避难所又苟了两天，我宣布决定。
“我得出趟门。”我检查装备说。
“薇姐，去哪儿？太危险了！”老王反对。
“去找答案。”我看眼墙角安静的顾野，“去他以前上班的地方。”
“必须去。”我语气没商量，“不搞清楚，咱这‘安全屋’也不见得多安全。”
我走到顾野面前：“喂，带我去你以前上班的地方，还记得路吗？”
顾野抬头，红眼睛看我，没反应。
我换种说法，指城市某个方向：“那边，你天天打卡的地方，记得吗？”
顾野顺我指的方向看，鼻子微抽动，像回忆气味。过了一会儿，他慢吞吞站起来。
有门儿！
“不是一个人。”我拍拍顾野梆硬的胳膊，“我带保镖了。”
老王看着顾野，欲言又止，最后叹气：“小心点，早点回来。”
我点头，打开防盗门。
外面空气污浊，但有顾野在身边，感觉完全不同。以前躲丧尸走，现在丧尸躲我们。这感觉，有点飘。
顾野辨认方向，然后……他看我，突然在我面前蹲下，指了指自己的背。
我：“……几个意思？”
他发个含糊音节，又指背。
我好像明白了：“你要背我？”
他点头。
我嘴角抽了抽：“大哥，我能走。而且你这背硌得慌吧？”
顾野很固执，不动。
行吧，你是丧尸王你说了算。我认命趴他背上。好家伙，跟趴冰凉铁板差不多。
我刚抓稳他肩膀，下一秒，他猛地窜出去！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我差点喊劈嗓子！这速度！是人类该有的吗？！两边废墟景象疯狂倒退，风呼呼刮脸上跟刀子似的。
我死死搂他脖子，脸埋他后背，虽然硌得慌，尖叫：“慢点！顾野你超速了！末日了有没有交规啊！！！”
顾野好像没听见，跑更快了！偶尔遇拦路废弃车辆或矮墙，他直接跃过，失重感吓我魂飞魄散。
这哪是坐车，这他妈坐火箭！还是敞篷的！
等速度稍慢，我胆战心惊睁眼，发现已到市中心。顾野停在一栋高大上但现在破败的写字楼下。楼墙巨大logo缺字母，但能认出——普罗米修斯生命科技。
就这儿。
我两腿发软从他背上滑下，扶墙干呕两下。妈蛋，这体验，绝了。
顾野站我旁边，仰头看大楼，猩红眼里没什么情绪，但身体似乎比刚才紧绷。这地方，对他肯定有特殊意义。
缓过劲，我们走到大楼入口。玻璃门早碎了，里面黑漆漆。
我正要往里走，旁边小巷晃悠出三四只丧尸，闻到活人味兴奋扑来。
我下意识摸刀，却见顾野往前一步挡我面前，对那几只丧尸喉咙发出低沉充满威慑力的嘶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