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咬了咬唇。
她知道萧彻是在给她台阶下，若是硬要争，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。
她攥紧了手里的布囊，点了点头：“好，我跟着。
但若是萧大人藏了线索，我照样会禀明杨总捕头。”
萧彻没再说话，转身对身后的锦衣卫小旗官沈青吩咐：“封了现场，带尸体回北镇抚司验尸。
林捕快，你跟我去查那三家卖西域匕首的铺子。”
雨还在下，林晚跟着萧彻走在青石板路上。
油纸灯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一个挺拔，一个娇小，在雨幕里晃晃悠悠，像要缠到一起。
2
第一家卖西域匕首的铺子在琉璃厂。
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，见了萧彻的飞鱼服，腿都软了。
萧彻将周昌胸口的匕首图样递过去。
老者看了半天，哆哆嗦嗦道：“这、这匕首是上个月卖出去的，买主是个穿青布衫的男子，看着三十多岁，说话带点江南口音，没留姓名。”
“他买匕首时，有没有说要用来做什么？” 林晚追问。
老者摇头：“没说，就问这匕首最锋利的是哪把，我给他指了这把银柄的，他付了十两银子就走了。”
第二家铺子在崇文门。
老板说上个月确实卖过同款匕首，但买主是个女子，戴着帷帽，看不清容貌。
第三家铺子在德胜门，却说从未进过这种匕首 ——
显然是在撒谎。
萧彻没逼问，只是盯着老板看了片刻、
那老板就吓得瘫在地上，说买主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，左脸有块疤，还问过 “锦绣庄怎么走”。
“左脸有疤，江南口音，女子……”
林晚坐在茶馆里，手里拿着笔，在纸上画着线索，“这三个买主，会不会是一伙的？”
萧彻喝着热茶，指尖在茶杯沿摩挲着：“周昌是江南人，十年前来到京城开了锦绣庄，生意做得不大不小，却从不与江南老乡往来。”
他抬眼看向林晚，“你查到的蜀地云锦，有什么说法？”
“蜀地云锦只有皇商才能卖，”
林晚放下笔，“京城只有‘云锦阁’有蜀地云锦卖，老板姓吴，叫吴山，是个神秘人，很少露面。”
萧彻放下茶杯，站起身：“去云锦阁。”
云锦阁在王府井，是座二层小楼，门口挂着块烫金的匾额，看着气派得很。
林晚刚要推门，就被萧彻拉住了手腕。他的指尖冰凉，林晚像被烫到一样，猛地缩回手，脸颊有些发烫。
“里面有人。” 萧彻压低声音，指了指二楼的窗户。
林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，就见二楼的窗帘动了动，露出个黑影。
两人绕到云锦阁的后院，萧彻用绣春刀挑开后门的锁，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。
后院堆着些绸缎，林晚蹲下身，突然发现地上有滴暗红的血渍，还没干透。
她刚要指给萧彻看，就听到前厅传来 “哐当” 一声响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快步往前厅走。
前厅的柜台倒在地上，绸缎散了一地，一个穿青布衫的男子正拿着把匕首，抵在一个伙计的脖子上。
那男子左脸果然有块疤，看到萧彻和林晚，眼神一狠：“你们是谁？”
“锦衣卫。” 萧彻拔出绣春刀，刀身映着光，晃得人睁不开眼，“放下刀，束手就擒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