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穿过树叶，沙沙作响。
她低声自语：“咸卦……真是情之始么？”
远处城市灯火如星，一片喧嚣未歇。
新的风波，才刚刚开始。
2、
清晨六点，梧桐叶上的露水滴在“醉生坊”门口的青石板上，发出轻微的“嗒”一声。
苗素兰推开店门，铜铃轻响。她没开大灯，只拧亮案头那盏黄铜壁灯，暖光斜斜打在七弦琴上。她坐下，指尖拨了两下弦，音准了，便收手。琴身刻着细纹，像是旧年月留下的暗语。
七点整，顾瑾到了。
他穿着宽大卫衣，帽子歪扣头上，手里拎着两杯奶茶，笑嘻嘻地站在门口：“姐，我带早餐了！珍珠波霸双倍糖——哎你别瞪我，我换无糖的。”
苗素兰接过杯子，放桌上没拆封。“这里是调香工坊，不是粉丝应援站。”
“知道知道，”他左右张望，眼睛发亮，“但这也太酷了吧？全是瓶子？像魔法药水店！”
他伸手去碰架子上一支深褐精油，被她一巴掌拍开。
“鬼见愁，碰了手肿三天。”
“这么邪乎？”他缩回手，反而更来劲，“那它干嘛用？驱鬼吗？”
“驱心术不正的人。”她拉开玻璃柜，取出一组小瓷碟，“今天录‘识香’环节，你要是能把玫瑰和沉香分出来，我就信你是真偶像，不是流量壳子。”
镜头就位，直播开启。弹幕立刻飘起：
【这调香师姐好凶】
【顾瑾好惨，被嫂子当小学生训】
【说好的隐婚甜宠呢？这是PUA现场吧】
顾瑾咧嘴一笑，凑近镜头：“家人们，她说我八字轻不宜早恋，现在我偏要恋，还恋定了。”
苗素兰翻了个白眼，但嘴角抽了抽。
她依次倒出六种香精，遮住标签。“盲闻辨香，开始。”
顾瑾一本正经地挨个嗅过去，到第三碟时突然皱眉：“这不就是玫瑰味？我代言香水闻过八百遍。”
“确定？”
“确定！”
他豪气干云地抹了一点在手腕内侧，还对着镜头比了个耶。
苗素兰脸色一变，一把扣住他脉门。
“你脑子进香精了？那是鬼见愁！”
她反手从冰柜取出银针盒，抽出一根，在他曲池穴一扎到底。顾瑾“嘶”了一声，疼得直咧嘴。
“别动。”她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这玩意儿是拿阴地蕨、夜露草、断肠花熬的，民间用来镇宅驱煞，现代医学叫‘强刺激性复合物’，三十秒内封穴能减缓神经反应，再晚——你就得去医院挂抗敏科。”
弹幕瞬间安静。
【？？？真这么厉害？】
【等等，她刚才拔针的手法是不是武侠片里那种？】
【顾瑾手背都红了……不是演的吧】
她抬眼扫向镜头，语气淡漠：“香不分玄学科学，有效就是王道。有人觉得这是装神弄鬼，行，那你试试看。”
话音未落，后台方向冲出一个人影。
黑T恤，戴口罩，手里举着手机直播：“大家看！这就是骗局！什么调香师，就是拿臭水骗钱的心理操控术！”
是节目组安排的“黑粉挑战者”，但动作明显越界——他猛地撞翻香料台，十几瓶精油哗啦砸地，粉末腾起一片灰雾。
导播尖叫：“Cut！快切信号！”
可没人来得及反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