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口内侧是干净的。
我又看向那个红点。
它的颜色比血要暗一些。
中心有一个更深的色泽。
一个孔。
我抬起头。
“他的手机呢？”
“口袋里。”姜晴回答。
我伸手探入楚天阔西装外套的内袋。
摸到了。
我拿出手机。
屏幕是暗的。
我按下开机键。
屏幕亮起，显示需要输入密码。
我把手机放在地板上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孙倩问。
“这扇门，”我说，指着通往客厅的橡木门，“我们进来的时候，是锁着的？”
“对。”李哲回答，“我撞开的。锁是从里面反锁的。”
“窗户呢？”
“都锁着。”王皓说，“我检查过，全都从里面扣死了，是那种老式卡扣。”
“烟囱呢？”
“壁炉里都是灰，没有脚印。”李哲说。
沉默。
房间里只有呼吸声。
五个人的呼吸声。
我站起来。
“这不是意外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。
他们都听见了。
“也不是自杀。”
孙倩抬起头，直直地看着我。
“林砚，你别胡说八道。人都死了。”
“他没有理由自杀。”姜晴说。
“我们谁都不知道谁心里在想什么。”孙倩反驳。
“你看这里。”我指着楚天阔的脖子。
李哲再次蹲下，凑近了看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一个针孔。”我说。
“可能是虫子咬的。”王皓说。
“十二月的暴雪山庄，海拔两千米，没有虫子。”我说。
李哲的脸色变了。
他站起来，后退了一步。
他看着我。
然后，他的目光越过我，看向其他人。
孙倩。
姜晴。
王皓。
赵曼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姜晴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门从内部反锁。”我陈述事实。
“窗户全部封闭。”
“没有第二条出路。”
“楚天阔死在这里。”
“我们都在外面。”
“这是一个密室。”
我停顿了一下。
“他被人杀了。”
最后的几个字落下。
没有人说话。
赵曼抬起了头。
她的脸上没有表情。
孙倩张了张嘴，没发出声音。
王皓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。
李哲的拳头握紧了。
“不可能。”孙倩终于开口，声音尖锐，“凶手是谁？凶手在哪里？我们……我们都在一起！”
“是的。”我说，“我们都在一起。”
我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。
姜晴的眼神躲开了。
王皓下意识地向后靠在窗户上。
赵曼重新低下头。
李哲盯着我，眉头紧锁。
孙倩站了起来。
“你在怀疑我们？你在怀疑我们之中的某个人？”
“我没有怀疑。”我说，“我只是说出事实。”
“事实？”她笑了一声，笑声很短促，“你一个写小说的，懂什么事实？你看什么都像你的破案故事！”
“他说的没错。”李哲突然开口。
所有人都看向他。
“那个针孔，不正常。”李哲说，“而且，天阔有洁癖，他的领口永远会扣得一丝不苟。现在，第一颗扣子是解开的。”
他看向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