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搞得神神秘秘的。”李哲说。
“一点乐趣。”楚天阔说。
晚餐结束了。
“房间已经安排好了，二楼和三楼，门上都贴了名字。”楚天阔说，“大家早点休息，明天我们还有一整天的活动。”
我们离开餐厅。
我走上楼梯，楼梯的木板发出声音。
我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，门上贴着一张纸，上面写着我的名字：林砚。
我打开门，走进去。
房间里有一张床，一张桌子，一把椅子。
我把信封放在桌上。
我关上门。
我躺在床上。
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。
之后，是寂静。
走廊传来脚步声。
脚步声停了。
又响起。
声音远去了。
一声尖叫。
声音来自楼下。
我从床上坐起来。
我打开门，走到走廊上。
李哲和王浩从他们各自的房间里出来，孙洁和赵敏也出来了。
我们都看着楼梯口。
尖叫声又响了一声。
我们跑下楼。
声音是从旧礼堂的方向传来的。
我们跑到礼堂门口。
门虚掩着。
张雅站在门口，一只手捂着嘴，另一只手指着里面。
我们朝她指的方向看。
礼堂的横梁上，吊着一个人。
一根绳子绕在他的脖子上。
他的脚下，一把椅子翻倒在地。
他是楚天阔。
他的身体在空中晃动。
2
窗外是白色的。
雪。
风声停止了。
万物静止。
姜晴放下手机。
“没有信号。”
李哲走到座机旁，拿起听筒，又放下。
“线断了。”
王皓站在落地窗前。
“路没了。”
他说。
“雪把路埋了。”
客厅里有七个人。
楚天阔躺在地上。
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。
孙倩坐在最远的沙发上，双手抱着膝盖。
赵曼靠着墙，低着头，头发垂下来遮住脸。
我站着。
李哲站着。
姜晴站着。
王皓站着。
我们看着楚天阔。
或者看着别处。
“他……是自己摔倒的。”孙倩开口，声音很小。
没人回答。
“心脏病，一定是心脏病。”她又说了一遍。
“我们昨天还聊过天。”赵曼说，声音从头发下面传来。
李哲走过去，蹲下，伸手探向楚天阔的脖子。
他停住了，收回手。
“报警。等雪停了就报警。”
“电话打不通。”姜晴说。
“那就等。”李哲站起来。
我走向楚天阔。
他们看着我。
我蹲下。
楚天阔的眼睛睁着，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。
灯没开。
他的头偏向一侧，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。
白色羊毛地毯上有一块深色的痕迹，在他的后脑下方。
“别碰他，林砚。”李哲说。
我没有碰他。
我的视线从他的额头，到鼻梁，到嘴唇。
他的嘴唇微微张开。
我的目光继续下移。
停在他的下巴和脖颈连接处。
那里，皮肤的褶皱里。
有一个红点。
非常小。
针尖大小。
我不确定。
我伸出手指，拨开他衬衫的领口。
动作很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