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门口,像一尊冰冷的石像。胃里翻江倒海,恶心得想吐。捉奸在床?不,这比那更恶心。在我和她的婚床上,在我睡的位置上!
“哦?” 我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,“怎么?是他给你下药了,还是你自己喝高了?连自己男人都能认错?沈曦薇,你他妈是瞎了还是贱?”
傅心寒也慌忙坐起来,套上皱巴巴的T恤,脸上倒是没什么慌乱,反而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,但嘴上还是说:“杜哥,对不住,我……我昨天有点发烧,迷迷糊糊的,以为是茉莉……都怪我!你别怪小薇,跟她没关系!”
没关系?
我看着他,又看看裹着被子瑟瑟发抖、眼神躲闪的沈曦薇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。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那股子没散尽的、令人作呕的腥膻味。
我掏出手机,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,直接按了报警电话。
“喂,110吗?”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,平静得可怕,“我报警。我家里,有人强奸。地址是……”
“杜恒!你疯了!” 沈曦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尖叫着扑过来要抢我手机,“你不能报警!你会毁了阿寒的!他不能进去!”
傅心寒也慌了,从床上滚下来,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,这回是真怕了,声音带着哭腔:“杜哥!杜哥我错了!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!你饶了我!我不能进去啊!求你了!”
我侧身躲开沈曦薇的手,眼神像看垃圾一样扫过他们:“闭嘴。从现在起,你们俩,谁再跟我说一个字,我就多告一条罪。” 我拿着手机,走到客厅沙发坐下,对着电话那头清晰地报完地址和情况。
岳母抱着孩子,哭天抢地地冲过来:“女婿啊!不能报啊!你报了警,让薇薇以后怎么做人?街坊邻居都知道了,她……她被那个了呀!这名声就毁了!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:“妈,刚才你在家,怎么不阻止呢?看着你女儿在我床上跟别的男人鬼混,挺过瘾?” 我顿了顿,故意提高声音对着电话说:“哦,警察同志,刚才口误。不是强奸,是有人在我家卖淫嫖娼!对,性质更恶劣!请尽快出警!”
岳母张着嘴,像条离水的鱼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,格外刺耳。门被打开,穿着制服的警察进来,问明情况,冰冷的手铐直接铐在了傅心寒手腕上。他被带走时,回头看了沈曦薇一眼,那眼神复杂,有怨毒,也有一丝……解脱?
沈曦薇瘫坐在地上,头发散乱,脸色惨白如纸。等警察带着傅心寒离开,她才像回过魂,连滚爬爬地扑到我脚边,死死抱住我的腿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:“老公!老公我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你原谅我!你去跟警察说,是误会!是家庭矛盾!求你了!我发誓!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!我什么都听你的!我们好好过日子!求你了……”
我低头,看着她哭得扭曲的脸。这张脸,曾经是我心头的明月光。现在,只觉得脏。我伸手,用两根手指,嫌恶地捏起她的下巴,迫使她仰头看着我。
“老婆?” 我嗤笑一声,声音里淬着冰渣,“你的信用,在我这儿,早就破产了。连废纸都不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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