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曦薇的目光落在“离婚协议书”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上，脸色唰地白了。她猛地抬头看我，眼圈瞬间红了，泪水在里面打转，嘴唇哆嗦着：“你……你就为了这点事？杜恒！茉莉是为我死的！要不是她替我挡了那一刀，躺在太平间的就是我！我照顾她男人，天经地义！你心眼就这么小？”
“这点事？” 我重复了一遍，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，“沈曦薇，你他妈管这叫‘这点事’？纪念日放我鸽子，跑去陪他！现在，他登堂入室，你为了他撞倒我，头破血流！你还让我给他道歉？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狗啃了？”
“我保证！我以后不去了行不行？我给他钱！等他好了，找到新人了，我绝对不沾边！我们不离婚！求你了！” 她扑过来想抓我的手，被我狠狠甩开。
“别碰我！” 我嫌恶地退后一步，指着那份协议，“签！立刻！马上！签完，我马上‘道歉’！不然，我现在就报警，告他私闯民宅，意图不轨！” 我眼神扫过傅心寒，他明显瑟缩了一下。
“你……” 沈曦薇被我眼里的决绝吓住了，眼泪终于掉下来。她看看我，又看看傅心寒，再看看那份染血的协议，整个人都在抖。最终，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，拿起笔，手指颤抖着，在签名处飞快地划下自己的名字。笔尖几乎要戳破纸背。
我一把抽过协议，看都没看她一眼，转身就走。关门的声音，震得整栋楼都在响。
家？
从傅心寒踏进这个门，抱着我老婆那一刻起，这地方就臭了。
* * *
医院的值班室硬板床硌得慌，但比家里那张豪华大床睡得踏实。至少，没有那股子令人作呕的、混杂着另一个男人气息的香水味。头上的伤不深，包扎一下就行。老刘给我弄的，一边弄一边叹气：“老杜，你这……唉，沈大夫她……唉！”
我摆摆手，示意他别说了。说什么？说我这顶绿帽子戴得有多稳当？还是说那孩子……长得越来越不像我，反而像某个阴魂不散的“白月光遗夫”？
第二天天刚亮，我就回了那个所谓的“家”。婚必须离干净，财产必须分割清楚。那对狗男女，休想从我这里多拿走一分！
钥匙插进锁孔，拧开。客厅里，岳母抱着孩子，一脸惊慌，像见了鬼。“你……你回来了？孩子……孩子想吃苹果了，你去买点吧？”
我冷笑。孩子才多大？话都说不利索，想吃苹果？这借口，拙劣得可笑。我目光扫过紧闭的卧室门，心里那股邪火蹭地就上来了。
“妈，” 我声音冷得掉冰渣，“下次编个像样点的理由。比如，说里面在杀猪。”
我几步冲到卧室门口，握住门把手，猛地推开！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沈曦薇穿着那件我给她买的、她嫌太露一次没穿过的真丝吊带睡裙，正骑在傅心寒身上！被子滑到腰际，露出大片光洁的背。门开的巨响让她浑身一僵，猛地回头，脸上血色尽褪，写满了惊恐和……一丝来不及收起的迷乱？
“老……老公！” 她尖叫一声，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裹住自己，连滚带爬地从傅心寒身上下来，语无伦次，“不是你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样！我……我以为是你回来了！我忘了你昨晚没在家！真的！我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