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，他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，伸出手，从后面环抱住我的腰。他的动作看起来亲昵，手臂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。
我的身体彻底僵住，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他在我耳边，用一种近乎叹息的、却让我毛骨悚然的语气，轻声说：
“晚晚，你今天有点不一样。” 他顿了顿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像毒蛇吐信，“不过……这样更像她了。”
更像她了。
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，精准地刺入我紧绷的神经。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脆响。恐惧像潮水般灭顶而来，几乎要将我吞噬。他知道了？他察觉到了？还是说，这只是他变态游戏的一部分，在享受猎物战栗的过程？
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，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头顶。我们保持着这个看似亲密的姿势，站在餐厅中央，窗外是渐渐沉落的夕阳，给房间镀上一层虚假的暖金色。而我，如坠冰窟，连指尖都在发颤。
“哪……哪里像了？”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挤出来，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勇气。
他低低地笑了一声，那笑声里听不出愉悦，只有一种令人胆寒的满足感。“说不清，就是一种感觉。尤其是你紧张的时候，那种强装镇定的样子……和她当年，一模一样。”
和她当年一模一样。
苏芸当年，在面对周屿时，也是这样的恐惧吗？在她失踪前的最后时刻，她经历了什么？
我不敢再想下去。
那天晚上，我以身体不适为由，早早躲进了卧室，反锁了门。周屿没有坚持，只是在门外温和地说了句“好好休息”。他的体贴，如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我蜷缩在床上，耳朵竖得高高的，捕捉着门外哪怕最细微的声响。他走动的脚步声，水流声，电视开关声……每一个声音都让我心惊肉跳。我检查了窗户的锁，把椅子抵在门后，虽然知道这在他面前可能不堪一击。
手机屏幕亮着，是陈警官的号码，设置了紧急拨号。他叮嘱过我，除非周屿有直接危及我安全的举动，否则不要轻易联系，以免打草惊蛇。警方需要时间布控，需要证据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，每一秒都漫长如年。我回想起和周屿在一起的这三个月。那些看似美好的细节，此刻都染上了诡异的色彩。他对我喜好的精准把握，他偶尔看向我时那种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的恍惚眼神，他对我脖颈后那颗痣异乎寻常的迷恋……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，我只是一个被精心挑选出来的复制品。
第81个。前面那80个“小芸”，她们现在在哪里？仅仅是偷拍就结束了吗？苏芸的失踪，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？如果……如果前面80个的结局并不仅仅是偷拍，那我的下场……
冷汗浸湿了睡衣。我必须做点什么，不能坐以待毙。
接下来的两天，我活在极致的恐惧和伪装中。我努力扮演着“林晚”，那个对真相一无所知、偶尔闹点小情绪的普通女友。我尽量避免和他有长时间的眼神接触，害怕他看穿我眼底深藏的恐惧。我借口姨妈痛，拒绝了他所有的亲密举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