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屿似乎并没有起疑，或者说，他并不在意我的这些小情绪。他依旧温和，体贴，但那种体贴背后，是一种冰冷的观察。我能感觉到，他的目光常常停留在我身上，带着评估和审视，像是在检查一件物品是否完美无瑕。
他开始有一些细微的变化。比如，他出门的时间更规律了，仿佛在为什么事情做准备。家里那个平时锁着的书房，他进去的次数变多了，有一次我甚至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、像是打磨什么东西的声音。
这种未知的、缓慢逼近的威胁，几乎要将我逼疯。
第三天下午，机会终于来了。周屿接了个电话，语气简短，说公司有急事，需要他立刻去处理一下。他换好衣服，拿起公文包，在门口像往常一样想吻我，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。
他的动作顿住，眼神倏地沉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。“等我回来。”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那眼神复杂难辨，有探究，有一丝不悦，甚至……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？
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。
我几乎立刻冲到了书房门口。往常这里总是锁着，但这次，或许是他走得匆忙，门把手一拧，竟然开了！
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。书房里拉着厚厚的窗帘，光线昏暗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和机油的味道。书桌上很整洁，电脑关闭着。但我的视线，立刻被书桌旁一个立式的、带锁的金属柜吸引了。
那柜子看起来很高档，与书房简约的风格有些格格不入。锁孔很小，是精密的密码锁。
密码……会不会是0417？那个他手机和相册的密码？
我颤抖着输入了0417。
“嘀”一声轻响，绿灯亮了，锁开了！
我深吸一口气，猛地拉开了柜门。
柜子里没有文件，没有书籍。只有工具。摆放得整整齐齐，井然有序，却让我瞬间血液倒流，四肢冰凉。
不是普通的家用工具。是手铐，皮质束带，不同型号的手术刀闪着寒光，还有球棍、短鞭……在柜子最底层，躺着一个透明的塑料收纳盒，里面是几个一模式的黑色笔记本。
和我在行李箱夹层找到的那本类似，但更厚，封面没有标注任何字。
我拿出最上面一本，翻开。里面是周屿的笔迹，记录的不是偷拍，而是……“接触”。
“第13号，接触失败，反抗过于激烈，留有痕迹，不得不提前处理。”
“第27号，模仿度太低，失去兴趣，清理。”
“第55号，最接近的一次，但声音不像，计划终止。”
“处理”、“清理”、“终止”……这些冰冷的词语背后，意味着什么？我不敢深想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我疯狂地翻到最新一本笔记本的最后一页。上面的记录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“第81号，林晚。契合度超过90%，完美候选。但近期出现不稳定情绪，疑似察觉。原定塑造计划需加速。若不可控……启动最终方案，使其永恒定格，成为最完美的‘小芸’。”
最终方案？永恒定格？
这根本不是塑造替代品，这是……毁灭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