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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宴会厅,死一般的寂静。
香槟塔上流淌的金色液体,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所有人的表情,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,惊愕、迷茫、难以置信。
许清涵脸上的娇羞和得意瞬间僵住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。
沈浪那副艺术家的高傲姿态也维持不住了,嘴巴微张,像一条缺水的鱼。
我的岳父许建功和岳母李翠萍,脸上的笑容更是直接碎裂,比川剧变脸还要精彩。
“陆……陆远,你,你刚才说什么?”许清涵的声音颤抖着,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。
我挂断电话,将手机揣回兜里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说,我把星月岛,捐给国家了。”
“你疯了!”
许清涵终于反应过来,发出一声尖叫,那张永远保持着优雅的脸庞,第一次出现了扭曲和狰狞。
“陆远!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!那座岛是我的!”她冲过来,想要抢夺我的手机,仿佛毁掉手机就能撤销一切。
我轻易地侧身躲过,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,觉得无比讽刺。
“许总,你是不是忘了?星月岛的产权证上,写的是我的名字,陆远。从法律上讲,它是我的私人财产,我想送给谁,就送给谁。”
“你!”许清涵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鼻子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是啊,她要怎么反驳?
为了彰显对我的“恩赐”,为了让我牢记自己“上门女婿”的身份,当年所有的资产交接,许家都刻意避开了。星月岛的产权,更是从头到尾都只属于我一个人。
这成了她此刻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“陆远!你这个白眼狼!我们许家白养你三年了!”岳母李翠萍终于找到了攻击点,像个泼妇一样冲上来,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,“你吃我们许家的,住我们许家的,现在竟然敢把我们许家的东西捐出去!你还是不是人!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:“我吃许家的?住许家的?李翠萍,你摸着良心问问,这三年来,我花过许家一分钱吗?这座别墅,哪一块砖,哪一根草,不是记在我的账上?”
三年前我入赘许家,为了不让他们起疑,我伪造了普通家庭的背景。但我从未用过他们一分钱,我所有的开销,都走的我自己的账户。
只是他们自以为是,觉得我的一切都是他们“赏”的。
李翠萍被我问得一噎,脸色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!你一个穷光蛋,哪里来的钱!”
“我是不是穷光蛋,你很快就知道了。”我懒得再跟她废话,目光转向了从震惊中回过神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的沈浪。
“沈浪先生,”我微笑着走近他,“很抱歉,你的‘伟大艺术’,可能要换个地方了。不过你放心,星月岛未来会成为我国的海洋生态保护基地,说不定还会建立一个前沿的海洋科学研究所。你的名字,或许能以‘妄图侵占国有资产的反面教材’,被记录在小岛的历史上。这也算是一种‘流芳百世’吧?”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沈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,他引以为傲的儒雅风度荡然无存,只剩下被戳穿的恼羞成怒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,眼看就要到手的百亿岛屿,这个他眼中的窝囊废,竟然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,让一切化为泡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