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就挂了电话。
那一刻,许清涵的心,比公司即将破产还要冷。
现在,我把这张支票推到她面前,让她用尊严和婚姻,去换取拯救家族和供养那个男人的资本。
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恶毒的羞辱。
“陆远,你是在报复我,对不对?”她惨笑一声,眼泪混合着残妆,在脸上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。
“报复?”我摇了摇头,纠正她,“不,这不是报复。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,顺便,让你体验一下你曾经最喜欢做的事情——用钱,去衡量一切。”
我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我的耐心有限。给你十分钟考虑。十分钟后,如果你不签,支票作废,许氏集团的破产程序,会立刻加速。”
说完,我不再理会她,径直走到窗边,点燃了一支烟。
烟雾缭绕中,我看着楼下被记者和讨债者围得水泄不通的许氏大厦,心中一片平静。
身后,传来许清涵压抑的、崩溃的哭声。
十分钟,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我抽完一支烟,掐灭烟头,转身走回桌边。
许清涵已经停止了哭泣,她抬起头,双眼红肿,空洞地看着我。
桌上的离婚协议,已经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一角。
“我签。”
她拿起笔,用颤抖的手,在签名栏上,写下了“许清涵”三个字。
那力道,仿佛要将纸张戳穿。
签完字,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瘫倒在椅子上。
我拿起协议,仔细看了一眼,确认无误后,递给了旁边一直待命的秦岚。
“搞定。”
秦岚对我点了点头,收好文件,转身离去。
从始至终,她都没有看许清涵一眼,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。
咖啡厅里,只剩下我和许清涵两个人。
她看着桌上那张三百八十一亿的支票,眼神复杂,像是在看一个怪物。
“陆远,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?”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“问。”
“你……到底是谁?”
这大概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答案。
我笑了笑,俯下身,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从今天起,你许清涵,跟我陆远,再无半点关系。”
说完,我直起身,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。
“对了,忘了告诉你。许氏集团破产后,会被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收购。如果你还想找工作,可以去试试。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,我可以让HR给你一次面试机会。”
我转身离开,留下她一个人,呆呆地看着那张名片。
名片是纯黑色的,上面用烫金字体印着一行字。
“远大集团,董事长,陆远。”
而远大集团,正是我三年前为了收购许氏,随手注册的那家空壳公司。
许清涵拿起名片,看清上面的字后,身体猛地一震。
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,又像是更加糊涂了。
最后,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,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,响彻了整个咖啡厅。
5
许清涵的惨笑声,被我关在了咖啡厅的玻璃门后。
我没有回头。
对于一个已经判了死刑的人,没必要再浪费任何同情。
坐上秦岚的车,她一边开车,一边向我汇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