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给你第二个选择。”
他的声音，像有魔力，让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。
“嫁给我。”
我愣住了。
大脑一片空白。
我看着他，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嫁给他？
太师裴御？
“为什么？”我脱口而出。
他看着我，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陛下催我大婚，我不喜欢麻烦。我需要一个妻子，一个安静、本分、不会给我惹麻烦的妻子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。
“你，沈鸢，名声尽毁，无路可走。除了我，没人会娶你。”
他的话，无比残忍，也无比真实。
“嫁给我，你能得到太师夫人的位置，得到我的庇护。整个京城，再没人敢议论你半句。”
他站起来，走到我面前。
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。
“而我，能得到一个省心的妻子，堵住陛下的嘴。”
我明白了。
这是一场交易。
彻头彻尾的交易。
他需要一个工具人妻子。
我需要一个庇护所。
“我……需要做什么？”我问。
“做个称职的太师夫人。管好后宅，应付好命妇交际，别给我丢脸。”
他的条件，简单明了。
“还有，”他补充道，“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。我会给你尊重，但不会有其他的东西。”
我懂了。
不会有感情。
这正是我想要的。
感情，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。
我经历了顾文远，已经不想再碰了。
“我答应。”
我说出这三个字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裴御的脸上，没有丝毫意外。
他从书案上拿过一张纸。
“这是契约。你看一下。”
我接过来。
上面写着，婚姻关系存续期间，双方各取所需，互不干涉。若有一方想结束，可随时和离，男方需支付女方黄金万两，作为补偿。
他连后路都替我想好了。
或者说，他连后路都计算好了。
这是一个找不到任何漏洞的交易。
“签了它。”
我拿起笔，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沈鸢。
从这一刻起，我把自己，卖给了这个叫裴御的男人。
第四章 婚书
没有三媒六聘。
没有盛大婚礼。
三天后，一纸婚书，直接送到了沈家。
是皇帝亲下的赐婚圣旨。
父亲接到圣旨的时候，整个人都傻了。
他看着我，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不解。
他不明白，我这个被全京城唾弃的弃妇，怎么会一步登天，成了太师夫人。
嫡母的脸，一阵青一阵白。
她前几天，还准备把我卖给王员外。
现在，她要对我行礼了。
整个沈家，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中。
我被接进了太师府。
没有拜堂，没有宾客。
只有一个穿着喜服的我，独自坐在空旷的新房里。
房间很大，很华丽。
红色的喜烛，静静地燃烧着。
却没有一丝喜气。
我坐了很久，直到深夜。
裴御才回来。
他身上带着一丝酒气，和外面的寒气。
他脱下外面的朝服，里面还是一身墨色的常服。
他看都没看我一眼，径直走向内室。
“你睡外间。”
他丢下这句话，就进了里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