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看起来,才像是一对真正的璧人。
这时客厅中央的巨大投影幕布上,开始播放提前准备好的祝福视频。
公司高管,合作伙伴,外公外婆……一张张虚伪的笑脸轮番出现。
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。
视频的最后,屏幕忽然一黑。
所有人都以为结束了。
几秒钟后,一段新的画面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。
画面很晃,光线昏暗,像是在一间卧室里偷拍的。
紧接着,传来了温景行和江月不堪入耳的声音。
“景行,江清那个贱人什么时候才死啊?我等不及要做温太太了。”
“快了,月月,疗养院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,就说她病情加重,意外失火……到时候,江家和温家,都是我们的。”
“那小杂种怎么办?她毕竟是江清的女儿,我看着她那张脸就烦。”
“一个六岁的孩子,能翻出什么浪?先养着,还能落个好名声。等我们结了婚,有了自己的孩子,就把她送得远远的,自生自灭。”
……
客厅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
香槟杯停在半空,刀叉落在瓷盘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所有宾客的表情,从惊讶,到错愕,再到鄙夷和看好戏的玩味。
温景行和江月的脸,在一瞬间,血色褪尽,惨白如纸。
我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,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儿童平板。
屏幕上,是我书房里的摄像头实时监控画面。
刚才那段视频,是我通过平板,黑进了家里的投影系统,亲手播放出去的。
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,看着他们被众人指指点点,看着他们苦心经营的完美形象,碎成一地玻璃渣。
心里,涌起一股病态的,复仇的快感。
这只是个开始。
温景行,江月。
你们欠我妈妈的,欠我的,我会让你们,用最痛苦的方式,千倍百倍地还回来。
派对不欢而散。
宾客们带着满腹的八卦和看好戏的神情,匆匆离去。
转眼间,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人,还有一地狼藉。
“是谁!到底是谁干的!”
温景行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,赤红着眼睛,将桌上的香槟塔狠狠扫到地上。
水晶杯碎裂的声音,尖锐刺耳。
江月的妆全哭花了,她死死抓着我外公的胳膊,语无伦次地解释:“爸,不是这样的,是有人陷害我们!是合成的!一定是江清那个贱人!她在疗养院还不老实,想搞垮我们!”
外婆也立刻帮腔:“对!肯定是她!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,想毁了月月,毁了我们江家!”
他们永远都是这样。
但凡出了任何差错,第一个,也是唯一一个被推出来顶罪的,永远是我妈。
外公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没有理会江月的辩解,那双混浊又锐利的眼睛,刀子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最后,落在了我身上。
我正缩在角落的沙发里,紧紧抱着我的小熊,身体配合地瑟瑟发抖,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。
“暖暖,过来。”
我怯生生地挪过去,站到他面前。
外公蹲下来,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可亲,但那股常年身居高位的压迫感,依旧让我感到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