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意识陷入黑暗前,我看到了江月从房间里冲出来,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,随即立刻换上惊恐万状的表情,发出了刺耳的尖叫。
来人啊!暖暖从楼上摔下去了!
温景行抱着我冲进医院,额头全是汗。
医生问怎么回事,他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。
毕竟,第一个发现我并喊人的,是江月。
江月眼泪汪汪,抓着温景行的胳膊不放,嘴里一直念叨:“不是我,姐夫,真不是我……我听见声音出来,她就摔那了……”
我躺在病床上,头上缠着纱布,手臂吊着石膏。
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们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就是不开口。
就是不说话。
温景行看看我,又看看江月,眼神变了。
这时,病房门被人推开。
张毅叔叔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。
“温先生,我们接到报警,怀疑温暖小姐是被人推下楼的。过来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温景行和江月的脸,一下就白了。
江月立刻尖叫:“谁报的警!胡说!她自己摔的!”
张毅叔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他说:“是我报的警。“暖暖在摔下楼前几分钟,用儿童手表打给我,说她害怕,说小姨要害她。”
他说完,看着我。
我伸出没受伤的手,眼泪掉了下来,声音发抖:“张叔叔……我怕……小姨她……”
我话没说完,就好像吓坏了,一下把头埋进被子。
温景行彻底炸了。
他一把甩开江月,眼睛通红,死死瞪着她。
“是你?江月,真的是你?她才六岁!天天叫你小姨!你怎么下得去手!”
“不是我!我没有!”江月拼命摇头,“是她!是这个小贱人陷害我!景行,你信我!她跟她妈一样,都会演戏!”
“我信你?我他妈就是太信你了!”
温景行疯了一样,揪住江月的头发就往墙上撞。
“砰”的一声。
“毒妇!江清是不是也是你害的!说!”
警察冲上去,费了好大劲才拉开他们。
我躺在床上,从被子缝里看着这一切。
温景行,现在知道心疼了?知道怀疑了?
晚了。
我就是要你们当着警察的面,撕破脸。
没直接证据,江月没被立案。
但她和温景行完了。
温景行把她赶出温家,一件行李都不许拿。
外公外婆来求情,被温景行指着鼻子骂出门,说他们养虎为患,瞎了眼。
江家,从里面开始散了。
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。
这半个月,温景行天天守着我,像个仆人,像在赎罪。
他守在床前,给我削苹果,喂我喝汤,晚上讲故事哄我“睡着”。
他以为我还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