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宿舍时，室友正在吃晚饭，看到她手里的曲奇，好奇地问：“小满，你去烘焙教室了？这是你做的？”
林小满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：“第一次做，烤糊了。”
室友拿起一块尝了尝，皱了皱眉：“有点苦……不过中间还挺香的。”她忽然凑近，嗅了嗅林小满的衣服，“你身上怎么有股甜甜的味道？还有点像……男生身上的洗衣液味？”
林小满的脸“腾”地红了，慌忙把曲奇塞给室友：“别胡说，是黄油的味道。”她转身爬上床，把脸埋进枕头里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脑海里反复闪过江逾白的样子——他低头撒糖霜的侧脸，帮她搅拌黄油时的专注，还有左眼尾那颗像小蝴蝶的痣。
口袋里的糖珠硌了她一下，她摸出来放在手心，对着台灯看。糖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，像他眼里的星星。林小满忽然笑了，拿起手机搜“基础曲奇失败原因”，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文字，她却看得格外认真。
或许，补修烘焙课也不是什么坏事。她看着屏幕上的教程，心里悄悄盼着下周快点来。
2 布丁与试探
十月的雨下起来就没个停。林小满站在烘焙教室门口，收起被风吹得变形的伞，伞骨上的水珠顺着边缘滴下来，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水。教室里比上次热闹些，几个女生围在操作台边讨论着什么，空气里飘着浓郁的巧克力香。
“小满，这里！”
林小满循声望去，江逾白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，面前摆着他那套显微镜和载玻片，手里还拿着块曲奇，看样子是刚烤好的。她走过去，发现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的，桌上还放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。
“给你买的，珍珠奶茶，三分糖。”江逾白把奶茶推过来，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，“看你上次做曲奇放的糖不多，猜你不爱喝太甜的。”
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接过奶茶握在手里，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全身：“谢、谢谢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三分糖？”
“猜的。”江逾白笑了笑，左眼尾的痣跳了跳，“我也不爱喝太甜的，化学实验做多了，对浓度特别敏感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显微镜，“你看，这个是100℃烤出来的糖霜结晶，形状比较松散；这个是90℃的，结晶更紧密些。”
林小满凑过去看，载玻片上的糖霜在显微镜下呈现出不同的形态，有的像树枝，有的像羽毛，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。“好神奇。”她由衷地感叹，“原来糖霜还有这么多学问。”
“很多东西放大了看都不一样。”江逾白调整了下显微镜的焦距，“就像曲奇，表面看是平的，放大了能看到很多细小的气孔，那是发酵时产生的二氧化碳。”
林小满看着他专注的侧脸，忽然觉得他对“甜”的研究，比单纯的烘焙更有意思。她拿出自己的材料袋，今天要做焦糖布丁，是她查了好久的教程选的甜点——据说成功率高，而且不需要复杂的裱花。
“今天做布丁？”江逾白放下显微镜，目光落在她的材料上，“需要帮忙吗？焦糖比较容易糊。”
“可以吗？”林小满眼睛一亮，她最担心的就是熬焦糖，教程里说温度没控制好就会发苦。
“当然。”江逾白站起身，顺手拿起她的奶锅，“先把糖和水倒进锅里，小火慢慢熬，别搅动，不然会反砂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