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取出今天要用的药材。
“百年份的黄精。”
“向阳坡上采的紫苏。”
“还有这株，三十年份的‘静心兰’。”
我把药材一株一株摆在面前，用手感受它们的药性。
我的手很敏感。
闭上眼，就能通过触感，知道这株药材的生长环境，药力是强是弱。
今天的药材都很好。
非常好。
但我总觉得，今天的药味里，混进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。
说不上来。
很淡，很细微。
不像是丹道峰上该有的味道。
我皱了皱眉，没想明白。
算了，先炼丹。
评比要紧。
我生起丹火，幽蓝色的火焰在炉底安静地舔舐。
整个世界，瞬间只剩下我和我的丹炉。
我喜欢这种感觉。
2
丹火升腾。
炉内的温度一点点爬升。
我把神识沉入丹炉，感受着每一丝热量的流动。
炼丹的第一步，是温炉。
急不得。
就像泡一壶好茶，得先把壶烫热了。
柳霏的丹炉就在我不远处。
她那边动静很大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是药材扔进丹炉的声音。
太粗暴了。
药材是有灵性的，得哄着。
我摇摇头，专注在自己的炉火上。
炉温到了。
我拿起第一株药材，“百年黄精”。
用小刀，切下需要的分量。
不多不少，正好三钱。
手腕一抖，黄精片飞入丹炉。
没有声音。
它轻轻地落在了炉底。
神识里，黄精的药性开始在高温下慢慢释放。
一股醇厚的药香飘散出来。
我的精神高度集中。
什么时候放第二种药材，什么时候加大火候，什么时候转为文火。
脑子里有一张精准的图谱。
每一个步骤，都演练过上千遍。
炼丹，对我来说，不是任务，是本能。
就像呼吸一样自然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。
太阳升起来了。
演武场那边传来弟子们练剑的呼喝声。
但我听不见。
我的世界里，只有丹炉里药液翻滚的声音。
“咕嘟……咕嘟……”
那是药性在融合。
紫苏的辛，黄精的厚，静心兰的清。
三种截然不同的药性，要在丹火的调和下，变成一种新的、更强大的存在。
这就是炼丹的魅力。
评比时间快到了。
周围的师兄弟们，有的已经成丹了。
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丹药的香气。
有成功的，也有失败的。
一股焦糊味传来，带着苦涩。
不用看，就知道是王师弟又炸炉了。
他这个人，性子太急。
我这边，已经到了凝丹的关键时刻。
炉内的药液已经变得粘稠，像一团金色的蜜糖。
药香也达到了顶峰。
就差最后一步。
我双手掐诀，丹火由幽蓝色，猛地转为赤金色！
“凝！”
我低喝一声。
神识全部涌入丹炉，将那团金色的药液死死包裹住。
开始塑形。
圆润，饱满，不留一丝棱角。
这是对丹药最基本的要求。
赤金色的丹火持续了十个呼吸。
然后，我猛地收火。
所有火焰瞬间消失。
丹炉内，只剩下一片滚烫的寂静。
我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