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见了，也抓住了，可是”
秦惑用弓抬起我下巴，笑着问：
“我为什么要帮你？”
“我夫君救过你一命”
“我离开时命人留下了十锭金，恩钱两讫，美人，这个理由可不够。”
秦惑一错不错盯着我的脸。
我慌慌张张避开，又被他钳住下巴强行扭正。
一滴泪从眼角滑落。
我攥紧胸口的衣裳，颤着声妥协：
“如果秦郎君帮我，我愿意……我愿意献上所有。”
“不后悔？”
“不后悔。”
秦惑朗声大笑：
“那来吧。”
我茫茫然看他。
“杀了你夫君的就是我啊，来吧，替你夫君报仇，本侯任你施为。”
他将弓一扔，双臂一张，得意地冲我挑眉。
刹那间，我想出无数将他一击毙命的方法。
用弓弦割开他的喉管，让他亲眼看着热血从自己的喉咙滋出来。
把箭插进他的胸口，攥紧箭旋转一圈再一圈，旋烂他的血肉。
但不行，我没把握一击即中。
我只能柔弱地可怜地难以置信地看他：
“不可能，不可能，我夫君才救你一命，你没有理由杀他。”
“怎么没有理由，他救了我就是我杀他的理由。”
秦惑轻蔑地看向陆执的尸身：
“本侯天潢贵胄，被他一贱民从巷口拖行至此，颜面全无，只射他一箭已是我格外开恩。”
“是为了你，美人，我才射第二箭。”
秦惑靠近，声音蛊惑：
“匹夫无罪，怀璧其罪。有你这样纯善柔弱、容色绝艳的美人在侧，他偏要多事，烂好心，便是今日不死，总有一日也要死。他死了，你怎么办？”
“本侯只能发善心帮帮他咯。”
秦惑又是一笑，指着陆执胸口：
“你看，我这两箭准头多好，箭箭穿胸而过，没让他受半点折磨呢。”
我看了看陆执，猛地站起来，扑到秦惑身前，打他捶他。
秦惑只作情趣，哈哈大笑。
他将我往肩上一扛：
“做穷书生的妻有什么好，跟本侯走，金妆锦砌，翠绕珠围的日子才配你。”
又吩咐：
“院子烧了，尸体嘛”
我猛地顿住，不敢再挣扎。
“就扔去乱葬岗吧。”
我面无表情舔了舔唇上的血。
死死盯着陆执的尸身，直至再也看不见。
陆执，夫君，我会好好地活。
我会用秦惑的命，祭你。
3
秦惑将我安顿在了，春风居。
那小小的牌匾极新，一看便是近日做的。
我面色惶惶看了秦惑一眼，垂下了头。
秦惑只是笑。
在杀了我夫君，逼我从他后，秦惑转了脾性。
他温温柔柔地说，我不会逼你，要你心甘情愿才好。
他与侍从的对话犹在耳边。
“侯爷怎不直接”
“若她是贞洁烈女，我自会直接将她扯上榻，看她挣扎反抗。可她是个娇软美人，看她主动献媚，岂不更有意思？”
“可侯爷才杀了她夫君……”
“你知道青楼里调教贞洁烈女的手段吗？给她一点点甜头，再给她一点点屈辱，如此反复，不愁她不巴巴地往我榻上爬。”
我哽咽着对眼前这匹恶狼说：
“多谢秦郎体恤。”
一个时辰后，他的小妾便登了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