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大黄狗……它是一条母狗。
我每走一步，就击碎一个幻象。
每上一阶，广场上的人群就集体倒抽一口冷气。
走到第五十阶的时候。
幻象们似乎也意识到，单打独斗，已经对我无效了。
于是，它们改变了策略。
第五十一阶。
我一脚踏上去。
好家伙，全来了。
我娘，我爹，那个不知名的青梅竹马，我那人设崩塌的师尊，远房表舅，村长，仇家，还有那条控诉我性骚扰的母狗……
他们齐聚一堂，把我围在中间，开起了批斗大会。
“不孝女！”
“忘恩负负义的骗子！”
“心性凉薄的孽徒！”
“还我五文钱！”
“还我西瓜！”
“还我法宝！”
“汪！汪汪汪！”（还我清白！）
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，吵得我脑仁疼。
场外的弟子们，已经不是震惊了，他们是麻木。
一个个盘腿坐在地上，拿出瓜子花生，边嗑边看。
“来了来了，混合双打！”
“这阵仗，谁顶得住啊。”
“我赌一包瓜子，姜师姐这次要撑不住了。”
我看着眼前这群群魔乱舞的幻象。
他们脸上的表情，悲愤交加，但眼神空洞，动作僵硬。
像一群设定好程序的木偶。
我叹了口气。
觉得有点累了。
不是心累，是身体累。
站着跟他们吵，太费劲了。
于是，我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。
我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。
还从储物袋里，掏出了一个水囊，一个果盘。
果盘里，装着刚洗好的灵果。
我拿起一个，擦了擦，咬了一口。
甜，脆。
我对面那群声嘶力竭的幻象，都愣住了。
哭声和骂声，都小了下去。
我一边吃，一边抬头，对着空无一人的上方，朗声说道：
“梯灵，别装死了，出来聊聊。”
周围一片寂静。
幻象们面面相觑。
“我知道你能听见。”我把果核丢到一边。
“你这个问心程序，BUG太多了，用户体验极差。我作为本次内测用户，有几个问题想跟你反馈一下。”
“第一，NPC数据库太陈旧。所有角色的逻辑链都非常单一，只会重复一些低级的道德绑架和逻辑谬误。能不能给他们升级一下AI？至少让他们能听懂人话，进行有效对话。”
“第二，剧情模块太单一。来来回回就是亲情、爱情、师徒情，能不能来点新鲜的？比如事业上的打击？或者整点哲学思辨？探讨一下‘我是谁，我从哪里来，要到哪里去’这种终极问题？”
“第三，场景互动性太差。你看，我都在这儿坐下吃水果了，你们这群NPC还跟复读机一样站着念台词，一点反应都没有。这沉浸感怎么做上去？”
我顿了顿，拿起第二个果子。
“最重要的一点，你们这个考核的KPI到底是什么？是要考验弟子的道心坚定程度，还是考验弟子的记忆力和逻辑思辨能力？如果是前者，你们这套漏洞百出的剧本，根本起不到作用。如果是后者，那恭喜你们，你们成功了。我现在脑子转得飞快。”
“所以，”我抬头，看着台阶的尽头，微微一笑，“梯灵兄，你到底是想让我道心破碎，还是想让我帮你debug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