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爹差点死在沙漠里才换来的马,成了我的福气?
我看着昭宁公主,她一脸理所当然。
仿佛这世上所有东西,只要她想要,就该是她的。
我爹常说,在京城这地方,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,是万丈深渊。
今天我把逐风让了,明天他们就敢上门要我爹的兵符。
这事儿,不能善了了。
2
我没理那个咋咋呼呼的太监。
我的目光,直直地看着昭宁公主。
“公主殿下,这是我爹送我的生辰礼。”
言下之意,这是我爹给的,不是阿猫阿狗送的。
你想要,得掂量掂量我爹的分量。
昭宁公主显然没听懂,或者说,她不在乎。
她撇撇嘴,“一匹马而已,本宫马厩里多的是。”
她指了指远处她带来的几匹马。
“喏,你自己去挑一匹,算是本宫跟你换的。”
她带来的马,确实也是良驹。
但在逐风面前,就是土狗和麒麟的区别。
这已经不是抢了,是羞辱。
那个太监又跳了出来。
“郡主,别不识抬举!公主殿下这是给你面子!你的马能入公主的眼,是它八辈子修来的福气!”
这话说的,好像逐风再不答应,就是忘恩负义的畜生。
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。
但我没动怒。
我爹说过,生气是弱者的武器,强者的武器,是脑子。
我往前走了两步,站到逐风和他们中间,轻轻抚摸着逐风的鬃毛。
逐风感觉到我的情绪,打了个响鼻,前蹄有些不安地刨着地。
我面露“为难”,声音放得又轻又软。
“公主殿下,不是臣女舍不得……”
我叹了口气,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。
“只是……只是这畜生,它有点毛病。”
昭宁公主皱起眉头,“什么毛病?看着不是挺精神的?”
“精神是精神。”我一脸真诚地看着她,“就是性子太烈,野得很。”
我凑近一步,压低了声音,像是说什么天大的秘密。
“这马,被我爹带回来的时候,差点咬死两个最好的驯马师。”
“它只认一个人,就是我。除了我,谁靠近它都发疯。”
我一边说,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昭宁公主的表情。
她的脸上,果然出现了一丝犹豫。
金枝玉叶,最是惜命。
我得再加一把火。
我满脸“担忧”地看着她,语气里充满了“忠心”。
“公主殿下,您是万金之躯,金枝玉叶。”
“这畜生没轻没重的,万一冲撞了您,可怎么得了?”
“到时候,别说臣女了,就是我爹,把脑袋砍下来给您当凳子坐,也赔不起啊!”
我话说得恳切,就差挤出两滴眼泪了。
“您想想,它要是把您从马背上摔下来,哪怕就是蹭破一点皮……”
我故意停顿了一下,做出一个不寒而栗的表情。
“臣女万死难辞其咎!”
这话一出口,昭宁公主的脸,白了。
她带来的那些侍卫和太监,也都面面相觑。
摔了公主?
这个罪名,谁都担不起。
那个娘娘腔太监还想说什么,被昭宁公主一个眼神瞪了回去。
她死死盯着逐风,逐风也感受到了敌意,焦躁地嘶鸣了一声,声音洪亮。
这一声,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