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继续加码。
“高僧还说,这马,一生只认一主。若强行易主,前主倒还好,这新主人……怕是要被它克得死死的。”
我看着福安,一字一句地说。
“轻则重病缠身,重则……国运动荡啊。”
“国运动荡”四个字,我说得极轻。
但落在福安耳朵里,不亚于一声惊雷。
他脸色终于变了。
一匹马,关系到国运?
这话太扯了。
但这话是从我这个将军之女嘴里说出来的,分量就不一样了。
他不敢不信,更不敢不报。
太子想抢我的马,是为了打压秦家。
可要是为了打压秦家,换来一个“克主”、“动荡国运”的邪物,那这买卖就太不划算了。
尤其是太子这个位置,最怕的就是跟“不祥”二字沾边。
福安站了起来,脸上的笑容已经很僵硬了。
“郡主所言,老奴记下了。定会……原封不动地回禀太子殿下。”
“有劳公公了。”我起身相送,一脸的“真诚”。
送走福安,我脸上的笑意立刻收了起来。
我知道,用“命格”这种玄乎的东西,只能拖延一时。
萧承玄不是傻子,他肯定会派人去查。
我得在他查出真相之前,想好下一步。
这不仅仅是保住一匹马。
这是一场战争,我和太子之间的战争。
而逐风,就是我的第一块阵地。
寸土不让。
4
太子的事刚消停两天,又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三皇子,萧承宇。
萧承宇和太子萧承玄,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。
但两个人的风评,天差地别。
太子暴躁易怒,心胸狭隘。
三皇子温文尔雅,谦逊有礼,在朝中名声极好。
很多人都私下说,若不是萧承玄占了嫡长子的名分,这太子之位,本该是萧承宇的。
也正因为如此,太子处处看他不顺眼,兄弟俩的关系势同水火。
他来的时候,我正在院子里练箭。
他穿着一身寻常的青色便服,身后只跟了一个小厮。
“秦郡主好箭法。”他开口,声音温润。
我收了弓,回身行礼。
“见过三殿下。”
“郡主不必多礼。”他摆摆手,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弓上,“听闻秦将军箭术超群,百步穿杨,看来郡主是得了真传。”
他这人,说话让人很舒服。
但我心里清楚,皇家的人,没有一个简单的。
尤其是他这种身处漩涡中心的人。
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我请他到凉亭坐下,上了茶。
他开门见山。
“我今天来,是为了逐风马的事。”
我心里一紧,面上不动声色。
“哦?殿下也听说了?”
“何止听说。”萧承宇笑了笑,笑容里带点无奈,“皇兄在东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说你用鬼神之说糊弄他。整个皇宫都传遍了。”
我端起茶杯,没说话。
看来我那套说辞,萧承玄果然不信。
萧承宇看着我,眼神很真诚。
“秦郡主,我知道你的难处。皇兄的性子,向来霸道。昭宁又被母后宠坏了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。
“不过,你这次应对得很好。用‘命格’之说,确实能让他忌惮三分。至少明面上,他不好再对你下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