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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做了什么,你这个疯女人!”许念棠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,“你把我妈妈的灵位放在哪里了?”
“许女士,你母亲的灵位阴气太重,有碍家中八卦风水,我让人扔掉了。”迦梧支起身子,云淡风轻,毫无愧疚。
瞬间,许念棠如遭雷劈。
尽管她拼了命的忍住呜咽,大颗大颗的泪珠还是砸落在手工编织的地毯上。
许念棠的母亲,死于参加她毕业典礼的飞机事故,尸骨无存。
为此,她一直内疚无比,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母亲。
崇宴礼听说这件事后,亲自拜访了十八座香火鼎盛的佛寺,求得十八位大师的祝福,将祝福灵位放在许念棠衣帽间的隔壁。
这灵位是她对母亲的唯一念想。
迦梧这个外人怎么够格摆弄她母亲的灵位!
许念棠的手再次扬起,却被人一把拽住,向后推去。
这一推用了十足十的力量。
她的身体重重地倒在背后的琉璃茶几上,那茶几不堪重负,碎成一片一片,插进娇嫩的肌肤。
如一万根针刺入骨髓,冷汗顿时浸透了衣衫。许念棠想要起身,却被一双大手按住。
崇宴礼捏住许念棠的下巴,双眸淬了冰:“谁准你动她了!”
“一个灵位而已!你分明是在借题发挥,找迦梧的麻烦!”
他按住许念棠的双肩,好让琉璃碎片嵌得更深。
崇晏礼的声讨在她心上划出一道一道虚线,身下尖锐的琉璃碎片化作剪刀,将许念棠的心剪得千疮百孔,血流不止。
她不自觉得想起当年崇晏礼在她妈妈灵位前发的誓:“阿姨,我会带着你的那份爱,一同照顾念棠,守护念棠。”
镶嵌在身体里的碎片带来密密麻麻的刺痛,身下的鲜血染红了许念棠的裙摆。
她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对着爱人发问:“你还记得你在我妈妈面前的灵位是怎么说的吗?”
“念棠,过去的事就该留在过去。”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。
年少的誓言太过动听,到现在反而成了一道利刃,在残酷无情的事实面前,讥笑许念棠的愚蠢。
望着爱人冷漠的双眼,许念棠没由来的发出一声古怪的硌响,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抽搐,那笑容中没有半分欢愉,只有无尽的绝望。
原来,这些都是过去的事,过去的事,就不作数了。
他们所有的誓言,所有的承诺,所有的回忆,都不作数了。
她笑得前仰后合,似乎要将五脏六肺振出来,眼泪汹涌而出。
“许念棠,你在发什么疯,必须该让你冷静冷静。”
崇晏礼冷眼望着她的狼狈模样,高挺的鼻梁在左侧埋下一道阴影,“你去祠堂罚跪,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