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，不自量力。”
金婆婆冷哼一声，只是拐杖轻轻一点。
一股无形的道则之力，便将天灵雪牢牢禁锢，让她动弹不得。
“你的命，是皇主的。”
“你想死，也得经过皇主的同意。”
金婆婆说着，那只如同鸡爪般干枯的手，便朝着天灵雪抓了过去。
周围的修士，都远远地避开，生怕被牵连。
天灵皇朝，那可是元灵域的绝对主宰，背后还站着姬家，谁敢多管闲事。
金婆婆动手的时候，还特意瞟了一眼山门前的墨渊。
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，她心中更加安定。
果然，这凌霄圣宗，不会为了一个还没入门，资质又平平无奇的野丫头，得罪他们天灵皇朝和姬家。
这不过是皇室的家事，算不得挑衅。
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干枯手掌，天灵雪彻底绝望了。
原来，自己拼尽全力，也不过是上演了一场可笑的独角戏。
不甘，愤怒，无力……
所有的负面情绪，将她的心神彻底淹没。
就在她意识即将崩溃的瞬间。
一个陌生的声音，突兀地在她脑海中响起。
“你就这么认命了？”
“九世轮回，亿万载的等候，就是为了在这一刻放弃？”
“醒来！”
“本帝，在等你归来！”
那声音，时而威严，时而温柔，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跨越了万古的辛秘。
无数残破的记忆碎片，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。
有她身为凡人，被族人嘲笑是不能修炼的废物的画面。
也有她站在九天之上，一指点碎星辰，睥睨天下的场景。
“我不信命！”
“我只信我自己！”
“我命由我，不由天！”
那些记忆里的呐喊，与她此刻的心境，完美重合。
轰！
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，从她体内轰然爆发。
那股禁锢着她的道则之力，瞬间被震得粉碎。
天灵雪，缓缓地站了起来。
就在她起身的刹那。
整个天地，都安静了下来。
紧接着，原本晴朗的天空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被一层诡异的血色所取代。
无尽的不祥煞气，从九天之上垂落，笼罩了方圆百万里。
天，在震动。
地，在哀鸣。
九黎仙岛上。
正在闭目悟道的凌沧澜，猛地睁开了双眼。
“好强的魔气，有古老的魔头苏醒了？”
他的神念铺天盖地而去，瞬间锁定了那股气息的源头。
让他意外的是，那源头，并非什么魔头。
而是山门外，那个平平无奇的少女。
【叮，检测到天命之女，九世轮回的红尘女帝。】
【当前为第九世，道果尚未觉醒。】
【建议宿主收为亲传弟子，可获得丰厚回报。】
凌沧澜没有动。
有意思。
本以为姬尘已经是天选之子了，没想到，这又来一个更猛的。
红尘女帝？
听着就比姬尘那个复仇流的主角模板，要高大上不少。
他决定，再看一会。
……
血云遮天，万物失色。
那些修为弱小的年轻修士，在这股气息下，灵魂都在颤栗，心生无尽的惶恐。
就连圣祭巅峰的金婆婆，也感到一阵心悸。
这剧本不对啊。
她看着下方那个缓缓站起的少女。
容貌还是那个容貌，但给人的感觉，却完全变了。
那是一种漠视众生，视万物为刍狗的威严。
只是一道无形的势，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怎么可能？
一个引气中期的废人，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气场。
天灵雪抬起头，那张清丽的脸上，没有任何表情。
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半空中的金婆婆，朱唇轻启，吐出六个字。
“天灵皇朝，当灭。”
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。
轰咔！
一道粗壮的血色闪电，撕裂了苍穹，狠狠地劈在不远处的山峰上，将那座万丈高峰，直接夷为平地。
金婆婆被这六个字，彻底激怒了。
“大逆不道！”
“你这个逆女，竟敢说出如此疯话！”
她虽然忌惮这天地异象，但更多的，还是对天灵雪的轻视。
一只蝼蚁，就算侥幸得到了一点机缘，又能翻起什么浪花？
“今日，老奴便替皇主，清理门户！”
她高举手中的蛇头拐杖，圣祭巅峰的恐怖力量，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。
就在她准备再次出手，将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女彻底抹杀时。
一道平淡的声音，从虚空中传来，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。
“谁给你的勇气，在我的地盘上，动我的人？”
金婆婆的动作僵住了。
她猛地抬头，却只看到一只由纯粹的法则之力凝聚而成的大手，从天而降，对着她当头拍下。
那只手掌，蕴含着让她无法理解的道韵，锁定了她所有的退路。
“不！”
金婆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，将毕生修为都灌注到蛇头拐杖上，想要抵挡。
然而，没有用。
啪。
一声轻响。
那根金色的蛇头拐杖，寸寸断裂。
金婆婆的护体神光，如同纸糊的一般，被轻易撕碎。
整个人被那只大手，从半空中直接拍了下来。
轰隆一声巨响。
大地龟裂，烟尘四起。
待烟尘散去，众人定睛一看，全都傻了眼。
那个不可一世的金婆婆，此刻正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，半截身子都被砸进了地里。
全场死寂。
一道身影，从虚空中缓缓走出，悬停在半空。
他身穿一袭简单的青衫，面容年轻，气息内敛，看不出任何修为。
可他只是站在那里，就成了这方天地的唯一中心。
金婆婆艰难地抬起头，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容时，整个人都吓傻了，脸上血色尽褪。
凌霄圣宗，老祖，凌沧澜！
那个一掌废掉姬家大帝的狠人！
“前……前辈……晚辈不知是您……晚辈无意冒犯，这就走，这就走！”
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，那就是逃，逃得越远越好。
“走？”
凌沧澜轻笑一声。
“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，你当本座的凌霄圣宗，是哪里？”
话音落下的刹那。
一股帝者威压，轰然降临。
噗！
金婆婆一口老血喷出，被这股威压硬生生压进了土里。
这下，连动都动不了了。
随着凌沧澜的出现，笼罩天穹的血云，开始缓缓散去。
天灵雪身体一软，那股不属于她的威严气息如潮水般退去，她的意识重新占据了主导。
她看着被镇压得毫无反抗之力的金婆婆，又看了看半空中那道如同神明般的身影，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她快步上前，对着凌沧澜深深一拜。
“晚辈，叩谢老祖救命之恩！”
她不敢抬头，只是从刚才那一句“我的人”，她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。
整个凌霄圣宗，敢这么说话，又能如此轻易镇压圣祭巅峰强者的，除了那位传说中的老祖，还能有谁？
她抬起头，清澈的瞳孔里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“晚辈，天灵雪。”
凌沧澜打量着这个自称天灵雪的少女。
资质确实平庸得可以。
不过，转世大能，总有点不一样的办法。
既然系统都提示了，那这个弟子，他收定了。
他对着深坑里的金婆婆，屈指一弹。
一道禁制打入对方体内，金婆婆两眼一翻，彻底晕死过去。
“继续参加考核。”
凌沧澜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若能在那幻灵阵中，坚持一个时辰。”
“本座，便送你一份见面礼。”
天灵雪心神剧震。
见面礼？
这位老祖随手送出的见面礼，会是什么？
极道帝兵？无上功法？还是能让人脱胎换骨的仙丹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