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注意到,当他说起这些时,玫瑰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,那是一种真正的向往,甚至带着点憧憬的光芒。她微微前倾身体:“那样的生活……一定很好吧?”
“嗯,”樊戈肯定地点头,心中充满了某种满足感,“至少心是安的。”
那一刻,樊戈觉得他们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连接。他不仅是那个欣赏她身体之美的艺术家,更是一个可以给她描绘安稳未来的男人。而玫瑰,在他眼中,也不再只是一个完美的缪斯,更是一个需要被呵护、值得拥有更好生活的女人。拯救欲和爱意,在这种看似平淡的交谈中,悄然滋生,缠绕不清。
咖啡馆外,城市华灯璀璨,夜生活刚刚开始。而在这个安静的角落里,一种基于幻象和需求的情感,正悄然生根发芽。
咖啡馆的夜晚像一剂温和的催化剂,催熟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情愫。关系进展得飞快,如同按下了快进键。从频繁的约会,到玫瑰那间租住的公寓因房东收回而“恰好”需要找地方暂住,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。
没过多久,玫瑰的洗漱用品、几件常穿的衣物,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,便占据了樊戈那间位于纹身店阁楼上、原本略显凌乱和冷清的住所。
同居生活为樊戈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光亮与温暖。以前,阁楼只是他工作和睡觉的据点,如今却有了“家”的意味。玫瑰有着出乎他意料的细腻,她将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,会在窗台摆上便宜的绿植,会学着煲汤,在樊戈忙碌一天后,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饭菜。夜晚,他们相拥在不算宽敞的沙发上,看一些无聊的电视节目,或者什么都不做,只是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。樊戈时常在工作的间隙抬头,看到玫瑰在楼上安静地插花或是看书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,他会觉得内心被一种饱胀的幸福感填满,这就是他向往的安稳。
他开始更具体地规划那个“回老家结婚”的蓝图。他甚至翻出了老家的照片,指着某条安静的街巷,信誓旦旦地说:“看,以后我们就在这儿开个店,楼下是工作室,楼上住家。门口要种一棵石榴树。”玫瑰总是笑着点头,眼神温柔,但那份温柔深处,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,像是透过樊戈描绘的未来,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。
裂痕,最初是以极其微小的方式出现的。
第一次,是玫瑰接了一个电话后,略带歉意地对樊戈说,以前认识的一个小姐妹从外地来了,心情不好,非要晚上约她出去喝酒谈心。樊戈虽有些不愿,但还是大方地表示理解。“早点回来,”他叮嘱道,“注意安全。”
那晚,玫瑰直到凌晨两三点才回来,带着一身混杂的烟酒气和一种陌生的、浓烈的香水味。她解释说姐妹哭得厉害,换了好几个地方。樊戈闻着她身上那股不属于她的味道,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不适,但看到她疲惫而歉意的眼神,那点疑虑便被打消了。他告诉自己,要信任她,她需要有她的社交圈子。
接着,“出差”开始出现。玫瑰说,她之前兼职做过的那个化妆品公司,有个临时的推广项目需要去临市几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