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。玫瑰还没回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按下了接听键，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紧张：“喂？”
“请问是樊戈吗？”电话那头是一个冷静、公式化的男声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。
“是我。你是？”
“这里是XX路派出所。你认识一个叫玫瑰（对方报出了玫瑰登记用的本名，一个樊戈有些陌生的名字）的女性吗？”
“派出所？”樊戈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，他腾地坐起身，血液仿佛一下子冲到了头顶，又瞬间冻结，“我认识！她是我女朋友！她怎么了？出什么事了？”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，充满了惊恐。
“她因涉嫌卖淫嫖娼，目前被我们依法传唤接受调查。需要你过来一趟，办理相关手续。”对方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宣读一份说明书。
“卖……嫖娼？”这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子弹，射入樊戈的耳膜，烫得他整个大脑一片空白。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，一个荒谬绝伦的噩梦。“不可能！你们是不是搞错了？她跟我说是跟姐妹出去吃饭了！她叫玫瑰，是不是搞错人了？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，试图用声音否定这个可怕的消息。
“身份已经核实过了。地址是XX路XX号，尽快过来。”对方没有多余的解释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听筒里只剩下“嘟嘟”的忙音，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樊戈僵在原地，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，砸在床单上。窗外雨声依旧，但此刻听来，却像是无尽的嘲讽。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玫瑰留下的淡淡香气，但现在这味道却让他感到一阵阵反胃。
震惊、荒谬、难以置信……各种情绪像海啸般席卷了他。他猛地摇头，像个孩子一样拒绝接受。“搞错了，一定是搞错了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机械地拿起手机，疯狂地拨打玫瑰的号码。
“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”
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一次又一次地击碎他微弱的希望。
他环顾这个刚刚还被温馨填满的小小空间。玫瑰的拖鞋还整齐地摆在床边，她常穿的睡衣搭在椅背上，桌上还有她没吃完的半包零食。一切都保持着她在时的样子，但一切又都不同了。
那些被他强行压下的疑虑，那些深夜的转账、陌生的香水、闪烁的言辞、周期性的低落……此刻不再是模糊的疑点，而是化作了无数清晰、尖锐的碎片，带着狰狞的真相，一股脑地涌现在他眼前，拼凑出一个他始终不愿面对的事实。
原来，那些“姐妹的倾诉”，那些“临市的出差”，那些“项目的津贴”，全都是谎言。精心编织的、将他蒙在鼓里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