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妹俩从空间出来,周见鹿抬手看了眼手表,指针刚过两点,忍不住咋舌:“这空间里的时间流速真怪,在里头待了快两三个钟头,外头才过这么点。”
她转身往炕头摸了个背篓,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周林深:“哥,咱去后山转转呗?我听村里人说,东北山上说不定能找着野山参呢!就算找不着,采点蘑菇木耳也行啊。”
周林深刚皱起眉,话都到了嘴边:“不行,山上不安全,听说有猛禽。”
“怕啥呀。”周见鹿赶紧凑过去,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,眼睛里满是期待,“真遇着危险,我往空间里一躲不就完了?你身手那么好,肯定能护着我。”她仰着脸,眼神亮得像揣了两颗星星,直勾勾地望着他。
周林深被她这眼神看得心一软,原本到了嘴边的拒绝卡在喉咙里,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气:“罢了罢了,去也行,但得听我的,不许乱跑。”
“保证听话!”周见鹿立刻点头,笑得眉眼弯弯。
周林深去小厨房摸了一把灶灰,均匀的抹在周见鹿脸上,周见鹿乖乖的让他来做伪装。
然后周见鹿换了双防滑的解放鞋,周林深把军用匕首别在腰上,背上背篓才跟着周见鹿往后山去。刚进山林没多久,前头草丛里“扑棱”一声窜出只野鸡,周林深眼疾手快,反手就抽出匕首掷了过去——“噗”的一声,匕首稳稳插进野鸡脖子,那鸡扑腾了两下就不动了。
“哇!哥你太厉害了!”周见鹿跑过去捡野鸡,眼睛瞪得溜圆,“这身手好帅,好像电视剧里的大侠,哥哥你可以去演小李飞刀了!”
周林深走过来拔下匕首,擦了擦刃上的血,听着她连珠炮似的夸赞,心里软乎乎的——这辈子的岁岁,可比以前开朗多了,以前哪会这么叽叽喳喳地夸人。他嘴角忍不住往上扬,嘴上却还板着:“小心一点,注意看路,别摔倒了。”
往前又走了段路,斜刺里窜出只灰野兔,周林深还是那套动作,匕首脱手而出,正好钉在野兔后腿边的地上,惊得野兔一僵,他大步上前一把按住。
“厉害了!我的哥!牛!”周见鹿连忙把背篓递过去,看着他把野兔放进背篓,忍不住哼起了歌,“左手一只鸡,右手一只鸭……”哼了两句觉得不对,低头瞅了瞅背篓里的鸡和兔,又改了词,“背篓里一只鸡,还有一只兔……”
周林深听着她跑调的哼唧声,无奈又好笑,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:“别哼了,仔细看着脚下,山路滑。”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,暖烘烘的——有妹妹在身边,连这山林里的风,都觉得比别处温柔。
继续往山林深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周见鹿正弯腰扒拉着树根下的杂草,忽听得前头周林深低喝一声:“别动。”
她猛地顿住脚,顺着周林深的目光往前看——不远处的林间空地上,竟蹲着(佩琪一家)一窝野猪!黑黢黢的毛油光水滑,猪爸爸壮得像头小牛,猪妈妈稍小些,旁边还跟着两只半大的小猪崽,正凑在猪妈妈跟前拱着玩,和佩琪一家一样竟是家四口,瞧着还挺和睦。
周林深压低声音,拉着周见鹿往后退了两步,贴在她耳边道:“等会儿我引开大的,你趁机把小的收进空间。”
周见鹿点头应下,手悄悄按在背篓沿上。周林深捡起块石子,瞅准了往猪爸爸旁边的树干上砸去——“咚”的一声,猪爸爸猛地抬头,鼻孔里“呼哧”喷气,转头就朝声响处冲来。猪妈妈也跟着竖起耳朵,警惕地盯着四周。
就是这会儿!周见鹿心里默念,趁着猪妈妈分神的功夫,抬手对着两只小猪崽一晃,那俩小家伙还没反应过来,就凭空消失了。周林深见状,转身往另一侧跑,猪爸爸和猪妈妈果然跟了上来,蹄子踏得地面“咚咚”响。
他专挑树密的地方钻,等野猪追得近了,猛地闪身躲到树后,周见鹿紧随其后,对着两头大野猪一并收进空间。林子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。
“成了?”周林深喘着气问,眼里还带着点惊险后的亮。
周见鹿点头,拍了拍胸口:“收进去了,在空间那片草地上呢。”
两人往回走时,周林深忽然道:“等会儿出去,把那两头大的分给大队。”
周见鹿愣了下:“啊?咱好不容易……”
“听哥的。”周林深打断她,语气认真,“你一个知青在村里,总显得生分。把野猪交出去,大队的人得了好处,自然会把你和别的知青区分开,往后也没人敢随便欺负你。”
周见鹿琢磨了琢磨,确实是这个理,便乖乖点头:“都听哥的。”
周林深瞧着她乖顺的模样,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——他的妹妹,还是这么乖这么听话。他砍了两棵粗细合适的树,用绳子捆成个简易托架,“你先把这托架收进空间,让我进空间把野猪杀了,等快出山了再拿出来。”
等走到离村口不远的地方,周见鹿瞅着没人,把托架和两头杀死的大野猪放了出来。此时日头已偏西,墙上的挂钟该指到六点半了。周林深把托架套在野猪身上,拽着绳子往村里走。
刚到村口,就被路过的大婶瞅见了,“哎呦”一声喊出来:“快看!周同志拖了啥回来?”
这一喊,半个村的人都涌了出来,孩子们围着野猪跑,大人们伸长脖子看,议论声嗡嗡的:“是野猪啊!这么大两头!”“周同志这本事,真厉害!”
有人撒腿就往村长家和大队部跑,“村长!大队长!周同志打了两头大野猪回来!”
周林深没理会周围的动静,径直把野猪拖进了大队部院子。没多久,王村长和大队长就急匆匆跑来了,俩人围着野猪转了两圈,眼睛都直了。
“周同志!你这……这是咋打着的?”王村长激动得声音都抖了。
周林深笑了笑,说得轻描淡写:“我跟见鹿去后山打柴,碰巧遇上的。既然遇上了,总不能放它走,正好给大家伙改善改善伙食。”
大队长猛地一拍大腿,对着周林深竖起大拇指,嗓门亮得很:“周同志!你真是这个!咱大队可有些日子没见着这么肥的肉了!”
王村长也跟着点头,笑得眼角堆起褶子:“好!好!这就叫人来处理,今晚就让社员们都尝尝鲜!”
周林深拖野猪进大队部的消息像长了翅膀,没半盏茶功夫就飘进了知青点。东屋的男知青们正蹲在院角抽烟,最先听见消息的赵建军“噌”地蹦起来,烟卷掉在地上都没顾上捡:“啥?周见鹿她哥徒手打死两头野猪?真的假的?”
“还能有假?我刚从大队部那边跑回来,那野猪壮得跟小牛似的,俩大的并排躺着,黑压压一片!”另个知青手舞足蹈地比划,“周同志拽着绳子拖回来的,脸不红气不喘,那胳膊上的肌肉,啧啧……”
男知青们瞬间炸了锅,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聊。有人扒着院门缝往外瞅,盼着能再瞅眼周林深的身影:“我就说穿军装的不一样!这身手,搁战场上指定是英雄!”“可不是嘛,咱上次去后山采蘑菇,见着个小野猪都吓得往回跑,人直接干俩大的,这才叫真本事!”赵建军摸着下巴直点头,眼里满是崇拜:“等会儿见鹿回来得问问,她哥收不收徒弟?我跟着学两招也行啊!”
西屋的女知青们则凑在炕沿边,手里捏着针线,嘴上却没闲着。先是有人叹了句:“这下能吃上肉了,还是野猪肉,想想都香。”话刚落,就被旁边的女知青捅了捅胳膊,挤眉弄眼地往周见鹿那屋瞟。
“光想着肉呢?没瞧见周见鹿她哥长啥样?”说话的女知青声音压得低,眼里却闪着光,“剑眉星目的,穿军装站那儿,比年画里的英雄还精神。刚才在大队部,我瞅着他给村长递烟,手指都比别人的好看。”
“可不是嘛,还是个军官呢,听说是营长。”另个女知青抿着嘴笑,“年纪轻轻就当营长,肯定有本事。就是不知道……有没有对象?”
这话一出,几个女知青都静了静,眼神里或多或少带了点心思。有个刚下乡没多久的女知青小声嘀咕:“周见鹿命真好,有这么个哥哥。要是……要是能跟这样的人处对象,往后在村里也没人敢欺负。”
“别瞎想了。”有人泼了盆冷水,“人是军官,往后指定要回城的,能看上咱这乡下知青?再说了,人家这么优秀,指不定早有家里介绍的对象了。”
正说着,院门外传来脚步声,是周见鹿回来了。女知青们赶紧收了话头,装作低头做针线,眼角却忍不住往门口瞟。男知青们则“呼啦”围上去,赵建军率先开口:“见鹿!你哥太厉害了!真徒手打死的野猪?”
周见鹿被围得没法动,笑着点头:“哪能徒手啊,他带了匕首的。也是碰巧遇上了,运气好。”
“运气好也得有本事!”赵建军搓着手笑,“等会儿分了肉,请你和你哥到我们这一起吃晚饭吧!”其余男知青纷纷附和点头!
屋里的女知青们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,有人轻轻叹了口气,手里的针线戳歪了都没察觉——有的心思活络的已经打开炕柜看看晚上穿哪件衣服了。
这会的西屋真像个盘丝洞,里面的“蜘蛛精”不仅仅想吃野猪肉,还想吃周林深这块“唐僧肉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