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孜工作室”单子一多,需要跑布料市场,他自动变身免费劳力,毫无怨言地扛着大卷布料,还能靠他那身“江湖气”帮我们砍价。
最让我没法说风凉话的,是他对徐孜那种精准的“直球”关怀。天刚转凉,一个保温杯就塞到徐孜手里:“红枣茶,趁热喝。”眼看徐孜钟爱的素描本快用完了(当然是我安的利),一本新的就“刚好”出现在她桌上:“给你,接着画。”这些细碎的“好”,像水滴石穿,慢慢渗透进我们的生活。徐孜从一开始的客气道谢,到后来渐渐习惯,甚至会自然地指挥他:“王星钛,帮我把那个箱子搬一下。”“王星钛,这周末你有空吗?陪我们去趟建材市场?”
我看着他们之间那种愈发自然的互动,心里时常泛起一种无力感。我还能说什么?难道要跳出来说“他对你好是别有用心”吗?可他的“用心”明明就是摆在明面上的阳谋,而且……确实让人挑不出毛病。连我们宿舍的其他姐妹都开始倒戈:“微微,你别老针对星钛了,我看他挺靠谱的。”
(二)“烂桃花”的失效与王星钛的“反击”
我不死心,又尝试着给徐孜介绍过一两个我觉得“条件不错”的男生。一次是邻校的文学社社长,谈吐风雅。结果约会(我硬跟去的)全程,王星钛虽然没出现,但徐孜的手机时不时会收到他发来的“紧急求助”短信:“小孜,我电脑蓝屏了,存的效果图都没了怎么办?”(后来才知道是让王小剑拔了根内存条),搞得徐孜心不在焉。
另一次是个家境优渥的学长,请我们去新开的西餐厅。王星钛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,直接穿着一身笔挺(但明显不合身,估计是借的)的西装出现了,坐下后对着菜单上的英文一脸视死如归,点菜时憋出一句“This one, and this one, thank you”,逗得徐孜噗嗤一笑,那顿饭在一种诡异的喜剧氛围中结束,学长的精英气场荡然无存。
几次之后,徐孜无奈地对我说:“微微,以后别再给我介绍人了,怪尴尬的。我现在……真的没心思想这些。”她顿了顿,看着窗外,轻声补充,“而且,我觉得现在这样,就挺好的。”
我看着她侧脸上那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,知道我的“烂桃花”战术,基本宣告破产。王星钛用一种笨拙又真诚的方式,无形中筑起了一道墙。
(三)生病事件与心态的转折
真正的转折发生在大二期末。徐孜因为连续熬夜赶设计稿,加上天气突变,发起了高烧。我手忙脚乱地要去校医院给她开药,王星钛的电话正好打来。听到消息,他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我们宿舍楼下,手里提着退烧药、消炎药、体温计,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、从校外最好那家粥铺买来的小米粥。
宿管阿姨拦着不让男生上楼,他急得满头大汗,几乎要跟阿姨吵起来。最后是我下去拿的东西。他隔着宿舍大门,眼巴巴地往里望,一遍遍叮嘱:“让她先喝点粥再吃药,被子盖好,出汗就好了……”
那一整天,王星钛的短信就没停过,每隔一小时就问一次体温。晚上,徐孜的体温反复,我又急又累。王星钛竟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宿管阿姨(我怀疑是发动了王小剑和俞小鱼的社交牛逼症),被允许在楼下值班室待着,说万一需要去医院能搭把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