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瞳孔剧烈收缩,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:“是... 是莽坤... 给了我五十万...”
他浑浊的眼球扫过人群中举着 “诊断书” 的工人,声音抖得愈发厉害,“我用医院空白诊断书盖公章,按他给的名单写尘肺病、化学中毒!三天... 三天搞出三十六份!”
“可...有两个人住院了,难道也是假的?”就在人们一片哗然,甚至还有人激动地想要冲上来往副院长身上吐口水时,人群中又有人高喊。
“两人和莽坤有交易!” 伊森话音未落,两名雇佣兵已架着脸色煞白的中年女人和白发老人挤开人群。
他们熟练地搜出两人的手机,恭敬地交到伊森手中。
伊森接过还带着体温的手机,指尖飞速滑动,冷笑着将屏幕转向众人。
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中年女人、老人与莽坤之间的转账记录。
莽坤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。
他完全没有想到,维德集团的人调查竟如此滴水不漏。
若不是将手伸进了他们煞影帮,是绝对不可能挖到这么深的。
可是维德集团毕竟来自D国,现在可是在T国的土地上,而且他可是T国第一大帮派煞影帮的得力干将。
在这里,他们煞影帮说一不二。
就算对方拿出证据,只要自己死不承认,又能奈他何?
想到这里,莽坤突然暴起,抓起地上的喇叭声嘶力竭地咆哮:“这些都是伪造的!维德集团才是真正的罪犯!他们想用栽赃手段打压我们!”
话音未落,"嘭"的一声枪响。
拓厉抬手扣动扳机,子弹精准穿透莽坤额头。
几乎同时,几名雇佣兵端起冲锋枪,枪口喷出火舌,将莽坤和他身后两人瞬间笼罩在弹雨中。
三人还未反应过来,便在密集的枪声中倒下,鲜血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。
一旁的特警神色漠然,全程冷眼旁观。
工人们惊恐地瞪大双眼,有的抱头蹲下,有的呆立原地,脸上满是恐惧与震惊。
待枪声落下,现场陷入一片死寂。
拓厉缓缓吹了吹枪口冒出的青烟,将手枪插回腰间,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刚刚发生的杀戮只是踩死几只蝼蚁般平常。
“从今日起,所有在工地工作满三个月的工人,维德集团将承担你们终身的职业病检测费用。
但是,如果还敢在工地闹事的话,这就是下场。”
下一刻,拓厉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,他扫视着人群,每一个与他目光相接的人都忍不住颤抖,下意识地避开。
这一刻,他就像掌控着生死的君王。
拓厉见威慑已经达到预期,微微抬手,示意伊森上前。
伊森立刻会意,从黑色公文包中取出一叠文件,大步走到人群前方,朗声道:“各位,这是维德集团拟定的新劳务合同,不仅包含方才拓凛先生承诺的职业病检测,还有薪资上调 10% 的条款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震惊的面庞,“现在,愿意继续为集团效力的,即刻签字;若有顾虑,也可随时离开。”
工人们面面相觑,毕竟这样的条件实在很诱人。
短暂的沉默之后,工人纷纷说道;“我签,我签,我签”。
拓厉微微颔首,然后朝黑色劳斯莱斯轿车走去。
与此同时,在漫城最奢华的高端私人俱乐部——“翡翠之巅”里。
煞影帮帮主亚帕怒不可遏,一脚狠狠踹翻面前的茶几。
手工雕琢的骨瓷茶具哗啦坠地,瞬间摔得粉碎。
他抓起桌上的雪茄,青筋暴起的大手狠狠一捏,深褐色的烟丝散落满地。
“拓厉!竟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的人!”
亚帕的怒吼在俱乐部内回荡,脖颈处的蛇头刺青随着他剧烈的喘息,显得越发狰狞可怖。
就在这时,一名心腹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,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听着耳边低语,亚帕瞳孔猛地收缩,脸上露出一抹阴鸷至极的狞笑,参差不齐的金牙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。“不就是一个夏国女人,看来我得好好准备一下这份‘大礼’。”
说罢,他扯断领带,脖颈的蛇头刺青涨成青紫色,恶狠狠地命令:“把毒蔷薇叫来。”
心腹立即低头应命,转身疾步离开。
亚帕缓步走在落地窗前,望着楼下街道上来往的车辆,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,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,寒光在他脸上晃动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漫城的烈日渐渐攀上中天。
拓厉单手插兜,步伐沉稳地从漫城大都会管理局走出,黑色皮鞋每踏过一级台阶,都扬起细小的尘埃。
伊森恭敬地为他拉开轿车车门,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,刺得拓厉微微眯起眼。
他抬手遮挡强光,不经意间一抬眼,对面街上那家夏国餐厅闯入视线。
红色灯笼在热浪中轻轻摇晃,透着浓浓的烟火气。
拓厉神色微顿,随即拿出手机拨通达格的电话。
“鹿小姐午餐吃了吗?”
达格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:"鹿小姐还没吃午餐,她说没胃口。”
拓厉应了声"知道了",便利落地挂断电话。
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家夏国餐厅上,对伊森吩咐道:"去把对面餐厅的招牌菜都打包一份,再加碗小米粥。"
稍作停顿,他又补充道:"甜品多带几样。"
想起管家曾说鹿溪喜欢夏国的传统甜点,拓厉的眼神不自觉柔和几分。
伊森点头领命,快步朝着对面的夏国餐厅走去。
酒店中,鹿溪蜷缩在酒店阳台的藤编椅里,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出了神。
金色的阳光斜斜落在脚下,却驱散不了她心底的阴霾。
她像被困在水晶笼中的金丝雀,空有碧海蓝天作伴,却连踏出房门的自由都没有。
金属门把转动的轻响划破凝滞的空气。
一个亚洲面孔的女服务员走了进来,鹿溪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上的玻璃杯,听到门开的声响,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。
那个亚洲面孔的女服务员推着清洁车,身穿整洁的制服,挂着温和的职业笑容,礼貌地颔首:“小姐您好,我是来做日常打扫的,请问现在方便吗?”
鹿溪机械地点点头,玻璃杯在掌心转出一圈圈涟漪,很快又将目光投回海面。
女服务员轻手轻脚开始工作,先用微湿的绒布擦拭茶几,连缝隙里的灰尘都仔细清理。
她动作娴熟,将随意丢在沙发上的杂志整齐码好,又取出新的香薰替换掉燃尽的香烛。
"小姐,您是夏国人吗?" 标准的夏国语突然在静谧的房间响起,惊得鹿溪手中的玻璃杯险些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