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困？”她先开了口，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，“昨晚没睡好吗？还是……”她拖长了语调，眼神忽然沉了沉，“有什么事瞒着我呢？哥……哥？”话音刚落，她往前迈了一小步，胸口轻轻贴了过来，带着淡淡的馨香，逼得我下意识想后退。
紧接着，她微微仰头，目光直直锁着我的眼睛，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单纯，满是毫不掩饰的探究，像要把我心里的想法都看穿。
被她探究的眼神盯着，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，像是穿着透明的衣服，所有心事都被看得一清二楚。
心虚感顺着脊椎往上爬，我飞快地移开视线，眼珠子先是瞟向地面，又慌忙转向阳台，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反应，我悄悄往后退了一点，拉开了几厘米的距离，可这微小的动作，反而让我更紧张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，指甲轻轻掐着掌心，试图掩饰那份慌乱。
我感觉脸颊还在发烫，先干咳了一声，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些：“咳，怎么会呢，小雅。”一边说，一边摆了摆手，指尖却不自觉地蜷了蜷。
“好了好了，我先去洗漱了。”这句话说得又快又急，话音刚落，我就转身往卫生间走，脚步有些慌乱，甚至差点撞到走廊的墙角，只能赶紧稳住身形，加快速度远离顾林雅，只想躲进卫生间，暂时避开她的目光。
牙膏的薄荷味在口腔里散开，可我却没心思感受那份清凉，眉头紧紧蹙着，思绪又飘回了刚才离开客厅的瞬间。
我记得自己走得匆忙，却在转身的那一秒，隐约捕捉到顾林雅的表情。
她原本探究的眼神收了收，嘴角好像往上提了提，那笑容很轻，几乎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，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。
是我看错了？还是她真的在笑？这个疑问像根小刺，扎在心里，让我洗漱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心不在焉，连水流声都仿佛变得格外刺耳。
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，指尖揉了揉发紧的眉心，或许真是我想多了。
昨晚为了藏牛奶，半宿没敢真睡，神经一直绷着，早上又被她追问，脑子早就乱成一团麻，说不定那所谓的“笑”，只是晨光晃了眼，或是我疲惫之下产生的错觉。
我拍了拍脸颊，试图让自己清醒些，心里反复告诉自己：肯定是没休息好才胡思乱想，小雅那么单纯，怎么会有别的心思？这么想着，眉头才稍稍舒展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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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，洗漱好啦？”顾林雅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，带着轻快的调子，还伴着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，“再等一小会儿，早餐马上就好，是三明治哟！”她像是怕我等得着急，又详细报起了食材，语气里满是期待：“有洗得干干净净的生菜，煎得香香的火腿，还有流心的煎蛋，我还加了奶酪和黄油，吃起来会特别香，你再等等呀！”
暖融融的晨光里，顾林雅的身影在厨房晃动，她专注地盯着煎锅，时不时调整火候，嘴里还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歌。
我看着她认真的侧脸，想起从前她只会在厨房捣乱，把面粉弄得满脸都是，如今却能有条不紊地准备早餐，连食材的摆放都透着条理。
她把做好的三明治放进盘子时，抬头朝我笑了笑，眼里的稚气淡了些，多了几分懂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