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瞬间，心里的欣慰像涟漪般散开，也真切地感受到，那个曾经黏着我的小丫头，已经逐渐长大了。
顾林雅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来，餐盘里放着两份冒着热气的三明治，边缘还摆着一颗切开的圣女果。
她走到餐桌旁，轻轻把餐盘放在我面前，动作轻柔得怕碰洒了热气。
接着，她微微歪着头，乌黑的发丝顺着脸颊滑下来，眼神却牢牢落在我身上，那里面没有了早上的探究，只有满满的期待与专注，像整个世界里，就只装着我一个人，连声音都软了几分：“来了，哥哥，快趁热吃吧。”
我低头看着餐盘里的三明治，金黄的吐司边缘烤得微微发脆，溏心蛋的油光透过生菜叶隐约可见，黄油的香气混着火腿的咸香直往鼻尖钻，瞬间勾起了食欲。
我拿起三明治，咬下一大口——吐司的酥脆、生菜的清爽、火腿的咸香，还有溏心蛋流出来的嫩滑蛋黄，在嘴里层层化开，口感特别丰富。
咽下后，我忍不住抬头看向顾林雅，眼里带着真切的笑意，语气里满是赞叹：“小雅，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，这三明治比外面卖的还好吃。”
她从椅子上站起来，绕到我身边，微微俯身，距离近得我能感觉到她说话时的气息。
发间的洗发露香味变得更浓了，是很干净的花香调，萦绕在鼻尖。
她垂着眼看我，语气带着点疑惑，却又透着明显的期待，像在等一份肯定：“那哥哥觉得，被小雅照顾着的日子怎么样呢？”停顿了两秒，她又往前靠了靠，声音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：“喜不喜欢呢？”
我咬着三明治的动作顿了顿，抬眼看向她带着期待的眼神，心里没半点纠结，语气轻快又笃定：“喜欢，当然喜欢。”边说边点了点头，指尖还无意识地碰了碰餐盘边缘。
被人记挂着口味、提前准备好早餐的日子，怎么会不喜欢？
这份回答没经过任何权衡，完全是当下最直接的感受，连自己都没察觉，说这话时眼里带着笑意。
听到我的回答，她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嘴角慢慢弯起，露出一抹极轻的笑，不是之前那种带着探究的淡笑，而是像被温水浸过般，软乎乎的，连眼尾都染上了细碎的暖意。
她没再说什么，只是坐回自己的位置，拿起面前的三明治，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。牙齿轻轻咬下吐司，动作很慢，偶尔抬眼时，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笑意，连咀嚼的模样都透着几分恬静。
每次路过沐璃歌的座位，只要她在做题，都会抬头冲我笑一笑。
我要是遇到不懂的物理公式，也会直接走到她旁边，敲敲她的桌子问：“这步怎么推导的？”她总会耐心地给我画图讲解，指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痕迹都格外清晰。
有一次放学，我们一起走在操场旁的小路上，聊到最近在看的同一本教辅书，她突然停下脚步，看着我问道：“要不我们加个好友吧，我把里面的重点笔记拍给你。”我答应了下来，之后回家加上了好友。
原来只在校园里的学习交流，也慢慢延伸到了课外。
周末的午后，阳光透过窗帘缝隙，在地板上投下细细的光斑。
我窝在沙发里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屏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