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，王富贵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，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我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无辜。
“王哥，怎么了？这么大火气。菜地出什么事了？”
他伸出粗壮的手指，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，怒吼道。
“你少他妈给我装蒜！自从你给我浇水，我的菜就一天不如一天！说！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毒？！”
我往后退了一步，脸上露出委屈又害怕的表情，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。
“王哥，你怎么能这么说我？天地良心，我每天好心帮你浇水，那都是从自来水管里接的清水啊！我还提醒你是不是生虫了呢！你怎么能血口喷人？”
我的“无辜”和“委屈”成功地把他噎住了。
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。
他亲眼看着我浇水，亲眼看着水桶里清澈见底，他能说什么？
他气得在门口来回踱步，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，指着楼下那片枯萎的菜地，继续骂骂咧咧。
“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？老子的菜！我这可是托人搞来的祖传的良种！”
巨大的吵闹声很快吸引了李姐和其他邻居。
他们围了过来，看到王富贵暴跳如雷的样子，和站在门口“泫然欲泣”的我，都开始窃窃私语。
我抓住时机，对着闻声而来的李姐露出了一个无奈又心酸的苦笑，那表情仿佛在说：“你看，我好心帮忙，结果还被他赖上了。”
邻居们的眼神开始变得微妙起来。
王富贵看着我这副“受尽委屈”的模样，又看看楼下那堆死菜，再看看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眼神，他心里就算有一万个怀疑，此刻也发作不出来。
没有证据，他的指责就只是无理取闹。
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你给我等着！要是让我查出来是你搞的鬼，我跟你没完！”
说完，他气冲冲地转身下了楼。
我关上门，背靠在冰冷的门板上，刚才还满是委屈的脸瞬间面无表情。
嘴角，却控制不住地向上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。
他开始怀疑了。
很好。
但已经太晚了。
05.绝望的挣扎与跪地求饶
王富贵没有善罢甘休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他简直像疯了一样。
他先是去农药店，买了好几种强力杀菌剂和杀虫剂，对着那片焦土一通猛喷。
然后，他又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个所谓的“农业专家”，戴着草帽在菜地里鼓捣了半天，最后也只是摇着头走了。
所有的努力，都只是徒劳。
那片土地，像是被下了最恶毒的诅咒，别说长菜了，连根杂草都看不见。
最后，王富贵一咬牙，花钱雇人，把他那片宝贝菜地里的土全都挖了出来，拉到外面扔掉，又重新拉了一车新土填上。
他折腾得满头大汗，终于把地平整好，重新撒上了菜籽。
做完这一切，他叉着腰站在新土地前，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。
他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依旧拎着我的水桶，准时出现在他面前。
他看到我，脸色一变，立刻警惕地护住他的新菜地。
“你别过来！我的菜不用你浇！”
我笑了笑，把水桶放在一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