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女人给的钱可真不少,点名要‘特殊照顾’。”
“哼,这种为了钱把老公送进来的贱人,我见多了。不过钱是好东西,王主任说了,只要不出人命,随便我们怎么‘玩’。”
原来如此。
刘莉,你好狠的心。
你不仅要我的钱,你还要我的命!
3
当我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冰冷的、不锈钢的手术床上。
手腕和脚腕处,都被宽大的皮带牢牢固定着,勒得我生疼。我的头也被一个半圆形的金属装置夹住,动弹不得。
这里不是病房。
墙壁是隔音的软包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、烧焦羽毛般的臭味。我认得这里,这里就是王主任口中的“重症治疗室”。
那个地狱中的地狱。
王主任和两个护工走了进来,手里推着一台布满了各种仪表和电线的、看起来像中世纪刑具般的机器。
“127号,醒了?”王主任戴上一双橡胶手套,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,“看来昨晚的药效还不够啊。没关系,今天给你来个猛的,保证让你把不该有的念头,都忘得干干净净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拿起一个沾着导电膏的电极片,往我的太阳穴上贴。
冰冷的、粘腻的触感,让我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。
“我没病!你们这是犯法的!我要告你们!”我疯狂地挣扎着,但那皮带却像铁箍一样,纹丝不动。
“犯法?哈哈哈!”王主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在这里,我就是法!你老婆亲手签的字,同意我们采取一切必要的医疗手段。你现在叫破喉咙,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。”
他调整了一下机器上的电压,发出一阵“滋滋”的电流声。
“别怕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他狞笑着,伸手,准备去按那个红色的启动按钮。
我的心,瞬间沉入了谷底。
我知道,一旦这个按钮按下去,就算我不死,我这辈子,也彻底毁了。我的大脑,我的记忆,我作为“李峰”存在过的一切痕
迹,都将被这强大的电流,烧成一片焦土。
刘莉,你好毒!
就在我万念俱灰,准备闭眼等死的那一刻,治疗室那扇厚重的铁门,突然被人从外面,“砰”的一声,推开了。
“王主任,你在干什么?!”
一个穿着白大褂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,站在门口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王主任的手,停在了半空中。他看到来人,脸上那虐待狂般的笑容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,是谄媚和惊慌。
“陈……陈院长?您怎么来了?”
院长?
这个称呼,让濒死的我,硬生生挤出了一丝力气,艰难地,偏过头,看向门口。
当我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,我的瞳孔,猛地收缩到了针尖大小。
那张脸,就算是被烧成了灰,我也认得。
陈昊。
那个曾经和我睡一个宿舍上下铺、考试靠我传纸条、为了追女孩子找我借钱的,最好的兄弟。
那个毕业后,我为了保护他,被几个小混混围殴,替他挡了一刀,在背上留下一道二十厘米长疤痕的,过命的兄弟!
他怎么会在这里?他怎么会是这里的院长?!
我们的目光,在空中交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