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这一下,不仅打乱了沈清柔的计划,更将了谢珩一军。所有人都看向谢珩。谢珩执杯的手微微一顿,深邃的目光第一次认真地落在了沈清辞身上。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哦?沈大小姐有此雅兴,本王便却之不恭了。”

沈清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她背下的诗词都是名篇,即兴作诗?她根本做不到!

宴会最终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。沈清柔勉强作了一首打油诗,闹了笑话,而沈清辞虽未拔得头筹,却也得体地完成了一首中规中矩的诗作,更重要的是,她成功避免了落水的命运,并且,似乎引起了谢珩的注意。

离宫时,在长长的甬道上,谢珩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行在她家马车旁边。车窗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,谢珩低沉的声音传来:“沈大小姐今日,似乎与往日颇为不同。”

沈清辞心中警铃大作,面上却维持着镇定:“殿下说笑了,人总是会变的。”

“是吗?”谢珩的目光锐利如刀,仿佛能穿透车壁,“但愿沈大小姐的‘变’,是变得更聪明,而非更……危险。”

马车驶远,沈清辞靠在车壁上,后背惊出一身冷汗。这个男人,太过敏锐!她今天的举动,是否过于冒进了?

然而,更让她心惊的是,回府后,心腹丫鬟悄悄递给她一张纸条,上面只有一行陌生的字迹:

“欲破死局,明日午时,清风茶楼一见。”

没有落款。

沈清辞捏着纸条,指尖冰凉。是谁?是敌是友?这突如其来的邀约,是新的陷阱,还是……一线生机?她的重生之路,似乎从这一刻起,脱离了“话本”的掌控,走向了完全未知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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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风茶楼,雅间。

沈清辞戴着帷帽,按时赴约。推开门,里面坐着的并非她预想中的任何一位皇子或权臣,而是一位身着素雅道袍、气质清冷的年轻女子。

“沈大小姐,请坐。”女子为她斟茶,动作行云流水,“贫道玄静,乃青云观修士。”

沈清辞心中警惕更甚,青云观是京城香火最盛的道观,与宫中关系密切。“道长邀我前来,所为何事?”

玄静微微一笑,目光似乎能洞穿人心:“大小姐近日,是否常觉世事如棋,自身宛若棋子?甚至……能窥得一丝棋局先机?”

沈清辞心中巨震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道长何出此言?小女听不懂。”

“大小姐不必否认。”玄静放下茶盏,神色转为凝重,“世间有‘异魂’降临,扰乱命数,非止一人。贫道师门世代监察此象,旨在拨乱反正。而大小姐你,是贫道目前所见,唯一一个在‘异魂’冲击下,不仅未迷失本心,反而灵台愈清之人。”

“异魂?”沈清辞想到了林小小。

“正是。此等魂魄,携异世之识,夺舍他人身躯,掠夺他人气运,乃天道不容。”玄静直视沈清辞,“贫道观大小姐面相,死劫已过,命星由暗转明,正是对抗‘异魂’的关键之人。我们需要你的帮助,亦能助你稳固自身与家族气运。”

玄静的话,半真半假,却恰好印证了沈清辞的“话本”记忆。她并未完全信任对方,但眼下,多一个盟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。她与玄静达成了一个初步的、各取所需的秘密同盟:玄静为她提供一些关于其他“异魂”和朝堂动向的信息,而她,则负责盯紧林小小,并适时破坏其计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