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林晚分手的第二天,因为走路太平,直接摔了个狗吃屎。
一颗门牙,光荣下岗。
我躺在医院的牙科急诊室里,嘴里塞着棉花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手机震个不停,全是公司打来的。我烦躁地挂断,吐出一口血水,看着镜子里自己豁了个大口的傻逼样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真他妈的邪门。
我和林晚,谈了三年。
昨天,就在我家那能看到半个城市夜景的落地窗前,我跟她提了分手。
“为什么?”她眼睛很平静,就像在问“今天晚饭吃什么”。
我点了根烟,烟雾后面,我的表情一定很酷,就像那些电影里的男主角。“林晚,我累了。我需要一个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伙伴,不是一个只会做饭、养花的邻家女孩。”
我顿了顿,说出了心里话:“而且,我讨厌他们说我江哲能有今天,是靠运气好,是靠你旺夫。我的每一个项目,都是我熬夜拼出来的。跟你,没关系。”
她没哭,也没闹。
她只是看着我,看了很久很久,然后轻轻“哦”了一声。
她开始收拾东西,动作很轻,就像怕惊扰了什么。她的东西不多,几件衣服,一个养着多肉的花盆,还有一本她很喜欢的书。
走之前,她站在门口,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。
“江哲,祝你成功。”
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。我觉得我终于卸下了一个包袱,我终于可以向全世界证明,我,江哲,牛逼,靠的是自己。
然后,我就摔了。
牙科医生是个大叔,一边给我处理伤口一边啧啧称奇:“小伙子,你这摔得……够水准啊。平地摔成这样,你是踩到西瓜皮了吗?”
我没理他。
处理完伤口,我走出医院,感觉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。天上的太阳刺眼得像要杀人,路边的汽车喇叭响得能震碎我的耳膜。
我拦了辆车回公司,司机一个急刹车,我刚补好的临时牙,又他妈光荣牺牲了。
坐在公司顶楼的办公室里,我对着一堆烂摊子,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“力不从心”。昨天还板上钉钉的城南项目,投资方突然说要重新考虑。跟了我三年的秘书,今天早上把开水直接泼在了我的电脑上,主板烧了,里面有我下个季度所有的规划。
我烦躁地揉着太阳穴,拿起桌上的水杯,想喝口水冷静一下。
就是这口水,差点要了我的命。
我呛着了。不是普通的呛,是那种一口气没上来,感觉肺都要咳出来,眼前直发黑的呛。
等我再有意识,人已经在ICU了。
我最好的兄弟,周子昂,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:“哥们儿,你他妈是个人才啊。喝水呛进ICU,你是医学史上的奇迹。”
我躺在病床上,看着天花板,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林晚那张平静的脸。
和她说的那句:“江哲,祝你成功。”
我操。
这他妈的是祝福?这他妈的是诅咒吧!
2
我在ICU里待了一天一夜。
医生说我这是“急性喉头痉挛引发的窒息”,再晚送来几分钟,我就可以去跟阎王爷报道了。
周子昂给我削着苹果,嘴里叨逼叨个没完:“你说你,跟林晚好好的,分什么手?人家姑娘多好啊,不吵不闹,安安静,把你照顾得跟个皇帝一样。你倒好,把皇后给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