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“扑通”一声，跌坐回沙发上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。
这场家庭会议，我，大获全胜。
05
李明和王芳显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。
当天晚上，我们的家族微信群就炸了。
王芳写了一篇声泪俱下的小作文，细数我“退休后性情大变”，如何“贪得无厌”，如何“算计亲生儿子”，还配上了几张我带孙子时拍的“憔悴”照片，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忍辱负重的绝世好儿媳。
李明则在下面附和，说什么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”、“做儿子的左右为难”，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夹板气的孝子。
群里立刻炸开了锅。
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们，一个个都跳了出来。
“大侄子，你妈是不是老糊涂了？怎么能跟儿子算钱呢？”
“秀兰姐，你也太不懂事了，儿女工作压力大，你要多体谅啊。”
“就是就是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
他们七嘴八舌，隔着屏幕对我进行道德审判。
李明夫妇还在私底下，煽动了几个跟他们关系好的远房亲戚，一起在群里帮腔作势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消息，没有愤怒，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。
我没有立刻回复，我让他们尽情地表演。
等群里的舆论发酵到最高点，我才不紧不慢地出手。
我先是发了王芳那条朋友圈的截图，配上了一行字：“谁在道德绑架？谁在颠倒黑白？”
紧接着，我把我那个小本子上记录的开销，一页一页拍下来，发到了群里。
账目清晰，票据齐全。
精确到我每天几点起床，几点给孙子喂奶，几点做家务。
然后，我发出了那段李明凌晨怒吼的音频。
最后，我打出了一段话。
“我不过是想睡个安稳觉，替你们免费照顾孩子，却被我的亲生儿子，骂‘吵死了’。”
“请问各位亲戚，这样的‘孝顺’，我要得起吗？”
“这样的‘亲妈’，我还要继续当下去吗？”
家族群里，经历了一瞬间的死寂。
然后，彻底炸了。
风向，瞬间逆转。
之前还在帮李明说话的亲戚，全都哑了火。
“天呐，李明怎么能这么跟他妈说话？”
“这录音是真的吗？太过分了！”
“秀兰姐每天这么辛苦，还要被儿子嫌弃，太可怜了。”
李明和王芳眼看舆论失控，急了。
李明直接给我打来电话，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咆哮。
“妈！你疯了吗？你把家丑外扬，是想让我死吗？赶紧把那些东西都撤回！不然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妈！”
我一言不发，默默地按下了通话录音。
挂断电话后，我直接把这段充满威胁的录音，也发到了群里。
并附上了一句：“这就是他们口中的‘孝顺’，我真的受够了。”
群里彻底沸腾了。
这一次，再也没有人为他们说话。
舆论的压力，很快就蔓延到了现实中。
我听说，李明在单位被同事指指点点。
他的领导也找他谈话，隐晦地提醒他“家和万事兴”，让他处理好家里的矛盾，不要影响工作。
他的职业前途，岌岌可危。
王芳的日子也不好过，她在家族里的名声，算是彻底臭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