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天佑点点头，双手在棉袄上蹭了蹭，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：“对，我想租你回家过年，就三天 —— 腊月二十九到正月初一，就陪我爸吃几顿饭，走个亲戚，不用干啥别的。”
女孩站起身，拍了拍羽绒服上的灰，动作里带着点不自觉的优雅，跟她身上的邋遢劲儿格格不入。她比李天佑想象中要高，大概有一米六八，站在那里，即使穿着臃肿的羽绒服，也能看出身材很匀称。“阿杰跟你说了吧？” 她抱着胳膊，靠在墙上，“一天五百，三天一千五，先付一半定金 —— 七百五，剩下的年初一晚上结。”
“五百？” 李天佑皱紧了眉头，声音也提高了点，“太贵了吧？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，你这一天就五百，能不能便宜点？”
女孩冷笑一声，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，眼神里带着点不耐：“嫌贵？嫌贵你别租啊。现在过年租女友，哪个不是这个价？我这还是因为急着用钱，不然最少八百一天 —— 你去问问镇上别的中介，看有没有比我更便宜的。”
李天佑急了，他知道女孩说的是实话，前几天问的中介，最便宜的也要六百一天。他咬了咬牙，压低声音：“四百，四百一天行不行？三天一千二，我先付六百定金，剩下的初一给你。”
女孩低头沉默了一会儿，风把她的碎发吹到脸上，她抬手拨开，露出左眼角一颗小小的痣，很淡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“四百也不行。” 她抬眼看向李天佑，“你看我这身衣服，” 她扯了扯自己的羽绒服，“穿成这样去见你爸，你爸能信我是你女朋友？回去我还得买新衣服，四百块连件外套都不够。”
李天佑看了看女孩的衣服，确实脏得没法见人，领口那圈油光都能反光了。他心里盘算着，要是买件普通的棉袄，大概一百五左右，再买条牛仔裤和毛衣，两百块应该能搞定。他深吸一口气：“那三百，三百一天，我再给你买套衣服 —— 就普通的棉袄牛仔裤，两百块以内，怎么样？”
女孩盯着李天佑的眼睛看了半天，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在说谎。李天佑被她看得有点发毛，心里直打鼓，生怕她不同意。过了大概半分钟，女孩才叹了口气，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：“三百也低了，我……”
“两百！” 李天佑赶紧打断她，声音都有点抖，“两百一天，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！我身上就剩八百多块，除去定金四百，给你买衣服两百，再留两百块过年用，真的不能再多了！你要是不同意，我就只能去跟我爸说，我找不到对象，让他安排相亲了。”
他说这话时，故意放低了姿态，甚至带上了点恳求的语气。他看到女孩的眼神软了一下，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难处。女孩又沉默了一会儿，最后点了点头：“行吧，两百就两百。三天六百，先付三百定金，衣服你得给我买像样点的，不能太寒酸 —— 要是露馅了，我可不负责，定金也不退。”
李天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，赶紧掏出手机，打开微信，找到女孩的二维码 —— 她的微信名很简单，就一个 “宝” 字。他给她转了三百块，转账备注写着 “租女友定金”。女孩收了钱，手机 “叮” 的一声响，她看了一眼，脸色稍微好了点：“我叫沈小宝，你呢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