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的不是清静。
他要的是绝对的掌控,是要所有人都屈服于他的意志。
内心的绝望,在那一刻,被一股从未有过的、黑色的怒火瞬间取代。
那股怒火,在我胸中熊熊燃烧,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。
我盯着赵渊那扇紧闭的门,在心里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:
沈清和,从今天起,你不再是那个委曲求全的受害者。
他不是要清净吗?
好。
我就要让他知道,什么叫真正的,永无宁日的,“不清净”。
03
我没有回那个压抑的出租屋。
我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咖啡馆,点了一杯最浓的美式,坐在角落里,任由窗外的霓虹灯在我的脸上明明灭滅。
我的身体还在因为之前的震动而微微发抖,但我的大脑,却前所未有地冷静。
脑海里,一遍遍地回放着赵渊那张嚣张的嘴脸,和震楼器那令人作呕的轰鸣。
愤怒和屈辱像磨刀石,将我的决心打磨得无比锋利。
我打开笔记本电脑,开始疯狂地查阅资料。
“噪音”、“震楼器”、“邻里纠纷”、“法律制裁”。
搜索结果和我想的一样,令人沮丧。
震楼器确实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。
取证难,定性难,处罚轻。
依靠法律途径,几乎是一条死路。
难道真的只能认栽?
不。
我绝不甘心。
在绝望中,我开始转变思路。
既然常规的“物理攻击”行不通,那么,“魔法攻击”呢?
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,搜索词变成了“心理声学”、“低频噪音对人体影响”、“噪音敏感症心理成因”。
一篇篇专业的学术报告和新闻报道出现在屏幕上。
其中一篇报道里的一句话,瞬间抓住了我的眼球:
“许多所谓的‘噪音敏感症’,其根源并非生理性的听觉过敏,而是一种心理投射,源于对环境失控的恐惧和强迫型人格。”
对环境失控的恐惧。
强迫型人格。
这两个词,像两道闪电,瞬间照亮了我混沌的思绪。
我想起赵渊。
他那近乎洁癖的穿着,一丝不苟的发型。
他对我装修的极度抵触,对任何“不可控”声音的神经质反应。
他每次出现时,总是不离身的那副防噪耳机,仿佛一个隔绝世界的茧。
这所有的一切,都指向一个事实:他内心的脆弱和缺乏安全感,远远超乎我的想象。
他引以为傲的“清净”,不是一种享受,而是一种赖以维生的心理拐杖。
如果……
如果我能用一种他无法察觉、无法抓住把柄的方式,去撼动他这根拐杖,会怎么样?
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,在我心中悄然萌芽。
我要用声音去攻击他。
但不是用他那种粗暴的、物理性的震动。
而是用一种更高级、更隐秘、更诛心的方式。
我要用他最在乎的“清净”,来为他编织一个永恒的噩梦。
我开始在各种社交媒体和专业论坛上发帖求助。
“如何用合法手段反制噪音骚扰?”
“求助!楼下邻居用震楼器,我该怎么办?”
大多数的回应都是同情、劝我报警或者搬家。
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