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！”刘芬从沙发上弹起来，指着苏薇的鼻子骂，“你个不下蛋的鸡！占着我们周家的窝，还敢顶嘴！我告诉你，这家里有我没你，有你没我！”
“好啊。”苏薇的目光落在周磊脸上，“那你选吧。”
周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他看看母亲，又看看苏薇，嘴唇翕动了半天，才挤出一句：“晴晴，你就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。”苏薇打断他，眼泪突然涌了上来，“周磊，这三年，她摔碎了我多少个碗？骂了我多少句‘外人’？偷偷拿了我多少东西？你都看见了，对不对？可你每次都让我忍，让我让，你有没有问过我，我忍得有多累？”
她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录音笔，按下播放键。里面传出刘芬尖刻的声音：“……那玉镯我早看不顺眼了，雪雪戴着正好……苏薇那个傻子，还以为是自己弄丢的……”“……让她多干点活怎么了？娶媳妇不就是来伺候人的……”“……她妈那病就是无底洞，别让周磊给她钱……”
录音是她上周发现玉镯在周雪手上后，偷偷放在客厅角落录的。原本是想等周磊“清醒”时给他看，现在看来，不过是自欺欺人。
周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，刘芬的哭声也戛然而止，她指着苏薇，手都在抖：“你……你还录音？！”
“我不录音，怎么证明你说的是事实？”苏薇关掉录音笔，“周磊，你听见了吗？这就是你让我‘让着点’的人。”
楼道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，有人在门外说“这老太太也太过分了”。周磊的头垂得更低了，声音细若蚊蝇：“妈，你……你怎么能这样……”
“我怎么了？”刘芬索性破罐子破摔，“我说错了吗？她就是个外人！我们周家的东西，想给谁就给谁！”她突然冲过去，一把掀翻了餐桌，砂锅摔在地上，滚烫的汤溅了苏薇一裤腿，疼得她倒抽冷气。
“妈！”周磊惊呼着去扶苏薇，却被她躲开了。
苏薇看着满地的狼藉，莲藕和排骨混着碎瓷片，像她这三年支离破碎的生活。她突然笑了，笑得眼泪直流：“周磊，我们离婚吧。”
周磊愣住了，像是没听清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离婚。”苏薇一字一顿地说，弯腰捡起地上的录音笔，“这房子是婚前我爸妈付的首付，贷款我还了两年，按法律，该我的我一分都不会少。存款里我的工资占七成，也该分清楚。至于你妈拿走的玉镯和那些钱，我会让她还回来。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目瞪口呆的周磊和脸色铁青的刘芬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简单说，你净身出户。”
“你做梦！”刘芬跳起来，“这是我儿子的家！你个不要脸的……”
“是不是做梦，法庭上见。”苏薇转身走进卧室，关上门的瞬间，她听见周磊在外面喊：“晴晴！你别冲动！我们有话好好说！”
可她知道，没什么好说的了。就像那锅打翻的汤，凉了，就再也暖不回来了。
卧室里，她打开衣柜最底层的箱子，里面放着她早就准备好的证据——刘芬每次拿钱的转账记录，周磊偷偷给小姑子还信用卡的账单，甚至还有去年刘芬故意把她的降压药换成维生素的购药小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