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，他做这一切，就是为了看我此刻的表情。
看我痛苦，看我绝望，看我像他当年一样，无力地挣扎。
他享受着这种施虐的快感，像一个刽子手，欣赏着刀下亡魂的最后喘息。
我死死地盯着他，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我想尖叫，想把桌上的咖啡泼到他那张英俊却恶毒的脸上，想质问他凭什么这么对我！
可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我只能感觉到，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，一滴，两滴，砸在手背上，滚烫。
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，几乎要击溃我全部的意志。
我看到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，那是一种极致的、残忍的满意。
03
从咖啡厅出来，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。
深秋的冷风灌进我的衣领，但我感觉不到冷。
陆衍那句话，和他脸上那种病态满足的表情，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，反复灼烧着我的神经。
他把我拖入了深渊，让我品尝到了和他当年一样的无力与屈辱。
我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，把自己扔在床上，用被子蒙住头，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。
我哭我的愚蠢，哭我的懦弱，哭我这几个月来所受的所有折磨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，直到嗓子嘶哑，眼泪流干。
黑暗中，我睁着红肿的眼睛，盯着天花板。
陆衍那张得意的脸，再次浮现在眼前。
不。
我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我不能就这样被他毁掉。
如果我辞职，正中他下怀。他会觉得他赢了，他成功地报复了我，然后心满意足地去寻找下一个目标。
如果我继续这样忍下去，我会被他逼疯，最后变成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、充满怨气的怪物。
凭什么？
凭什么他可以利用职权，肆意践踏我的尊严和人生？
就因为多年前我拒绝了他？
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恨意，从我心底最深处猛地窜了上来，像野火一样瞬间燎原。
这股火焰，烧掉了我的眼泪，烧掉了我的恐惧，也烧掉了我最后一点点的软弱。
我必须自救。
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，冲进卫生间，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。
镜子里，我的眼睛依旧红肿，但眼神已经变了。
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，破釜沉舟的决绝和狠厉。
从那天起，我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忍受的苏茗。
我开始像一个潜伏的猎人，不动声色地观察我的“敌人”——陆衍。
我整理他布置给我的所有无意义的工作，分析他每一次刁难我的模式，揣摩他的行事风格。
我发现，陆衍虽然精明强干，城府极深，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——恃才傲物。
他对自己的判断和能力过于自信，这导致他在处理一些他认为不重要的细节时，会显得有些傲慢和疏忽。
这，就是我可以利用的突破口。
与此同时，我开始疯狂地“充电”。
我把所有午休和下班后的时间，都用在了学习上。
我报了线上数据分析课程，研究最新的市场营销案例，啃完了几十本行业内公认的经典著作。
我不再是为了证明自己，而是为了武装自己。
我不能在他最擅长的领域，被他轻易击败。
我还听从了陈嘉言之前的建议，去见了一位心理咨询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