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你知道老刀在监控？整栋楼的摄像头，除了天台和 B3停车场，全是他的眼睛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更低，带着一丝警告
，“再这样下去，我们三个，都会被做成‘叛徒标本’，灌进水泥，扔进江底。”
林琛抬眼，火光在他瞳孔里闪了一下——他终于点燃了烟，火苗跳动的瞬间，照亮他眼底那道深不见底的疤，像一条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“那你当初为什么进来？”
他问，像在审讯，又像在确认什么，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
，“你女儿……不是被骗死的？”
空气骤然凝固，连烟味都仿佛停滞了。
苏姐的手停在半空，红指甲在昏暗中像一道未愈的伤口，触目惊心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从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，轻轻放在桌上，动作缓慢而郑重，像在交付一件珍贵的遗物。
我屏住呼吸，借着门缝的光，看清了上面的字——那是一封遗书，字迹娟秀，却带着颤抖：
“妈妈，他说会娶我。他说我值得被爱。如果我跳下去，你会等我吗？——小雅，2022.4.17”
苏姐的声音终于响起，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，带着压抑了三年的痛苦：
“她跳楼那天，手里攥着一张‘心域’的宣传单。她说：‘妈妈，这个人说会爱我一辈子。’”
她咬了咬牙，又冷笑，笑声里全是绝望，“我报了警，可他们说‘恋爱自由，无权干涉’。
我女儿的命，不值一张传票。”
她抬手，指甲狠狠掐进掌心，像要把那抹红揉进血肉，把痛苦刻进骨子里：“所以我进来了。
三年了，我每天涂这个颜色，是因为她最爱红。
我敲摩斯密码‘W’，是她在遗书最后写的‘Wait for me’。”
18
她盯着林琛，眼神里带着质问，也带着一丝寻求答案的渴望：
“你呢？你妹妹跳江，你蹲看守所半年，出来时墓碑都长了青苔——为什么还要回来？”
林琛吸了口烟，烟雾在唇边散开，像一场无声的葬礼，弥漫着悲伤：
“因为只有我成为‘夜枭’，才能接触到真正的客户名单。”
他抬眼，目光穿透黑暗，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，
“厉妩是突破口。她恨得够真，演得够狠，能进核心圈。
她弟弟的账号，是被‘缘定今生’平台打上‘情感脆弱+资产透明’标签后，自动推送给我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像在说一个秘密：
“我不想再让下一个‘小雅’，下一个‘厉小辰’，死在‘我爱你’这三个字上。”
苏姐沉默了很久，终于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：
“但她知道真相后，会不会崩溃？
她不是你妹妹，也不是我女儿……她只是个想报仇的姐姐。”
林琛没回答。
他只是抬眼，看向门外的阴影——那一眼，像穿透了门板，直直落在我脸上，带着一种了然的平静。
“不会。”他声音很轻，却像钉进我心里，带着一种笃定的信任，“她和我们一样——恨到极点的人，反而最清醒。她攥裙摆的手，和我妹妹一模一样，都藏着不肯认输的倔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