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为了阻止下一个“厉小辰”坠楼,
为了不让更多人被“爱”杀死。
我靠在墙后,缓缓闭上眼。
眼泪终于落下,无声,却滚烫。
原来我不是孤身一人,原来她们也不是屠夫。
苏姐涂红唇,不是为了诱惑,是为了让那抹红成为我在黑暗中能认出的信号;林琛说情话,不是为了骗钱,是为了把那些藏在合同里的恶,一点点挖出来。
我睁开眼,看着林琛的背影,看着苏姐指尖那抹刺目的红。
这该死的猪圈,害了多少人,毁了多少家。
既然我来了,既然我知道了真相——我不只要拆了它,我要把它烧成灰,撒进风里,让每一个曾被“爱”杀死的人,都能听见灰烬中传来的一生:
“你不是活该,你是被谋杀了。”
20
那天晚上,林琛带我去了公司顶楼的天台。
风很大,吹得我头发乱飞,几乎站不稳,脸颊被风吹得生疼。
我刚打了个哆嗦,林琛的黑色羊绒衫就递到了眼前。
衣服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,混着淡淡的威士忌香和烟草味,像一块暖玉贴进我怀里,驱散了些许寒意。
我抬眼时,正撞见他指尖微蜷,那动作很轻,像怕碰着什么易碎品,又像在掩饰自己没稳住的力道——他其实,也在紧张吧。
他转身重新点烟,打火机“咔嗒”响了两次才打着,火苗在风里摇晃,像随时会熄灭的希望。
火光映在他侧脸时,我看见他指节捏得发白,烟蒂被攥得变了形,烟灰簌簌落在水泥地上,被风卷成细碎的白痕,像一道道浅淡的伤疤。
“我妹妹,”
他终于开口,声音比风还轻,喉结滚了滚,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,吐字都变得艰难,
“被杀猪盘骗了两千万,跳江了。”
我攥着羊绒衫的手猛地收紧,布料上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,像在提醒我这不是梦——他和我一样,都失去了最亲的人,都活在仇恨里。
他没看我,目光落在远处霓虹闪烁的方向,可我分明看见他眼底的光暗了暗,那圈红血丝在夜色里更清晰了——像当初弟弟出事,我在 ICU门口坐了整夜后,镜子里映出的自己,满眼都是疲惫和绝望。
他吸了口烟,烟雾吐出来时,连带着一声极轻的叹息,像卸下了千斤重担:
“我报了警,证据全交了,可主犯是某局长的女婿,案子压了。”
说这话时,他指尖的烟蒂又被攥紧了些,连指节都泛了青,压抑着滔天的怒火。
我忽然想起考核时他问我“弟弟呢”的眼神。
那时只觉得是试探,现在才懂,那眼神里藏着的,
是同病相怜的疼,
是把证据拍在警察面前却只换来一句“别闹了”的无力,
是看到亲人命悬一刻时心被生生剜走一块的疼。
“后来,我做了件蠢事。”
他声音低了下去,像是在说一件不愿提起的耻辱,带着深深的自责。
21
“我伪装成投资人,混进了他们‘庆功宴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