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推开门。
林晚正趴在马桶上，吐得天昏地地。听到声音，她抬起头，看到是我，吓得往后缩。
我走进去，反手把门锁上。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我说：“林晚，好久不见。嫁入豪门的感觉，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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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瘫坐在地上，仰着头看我。她刚吐过，眼圈红红的，头发也乱了。那身漂亮的白色连衣裙，沾上了污渍。看起来，既可怜，又狼狈。
她看着我，嘴唇哆嗦着，说：“陈默……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我笑了。我觉得这个问题，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。
我说：“我怎么会在这里？这里是我家。我应该问你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我蹲下身，跟她平视。我捏住她的下巴，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。
她的皮肤，还是那么滑。但我碰着，只觉得恶心。
我说：“怎么，当年那个保时捷的主人，把你甩了？没关系，我爸虽然年纪大了点，但钱还是有的。够你买几个包了。林晚，你这算盘，打得真精啊。”
我的话，像刀子一样。林晚的眼泪，流得更凶了。
她挣扎着，想推开我的手。她说：“不是的……陈默，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“解释？”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，“解释什么？解释你为什么会从我的女朋友，变成我的后妈？还是解释你到底有多爱钱，爱到可以嫁给一个能当你爸的男人？”
林晚不说话了。她只是哭，哭得浑身发抖。
我看着她哭，心里那股恨意，烧得更旺了。
我说：“收起你那套。林晚，你是什么样的人，我比谁都清楚。从今天起，我告诉你，只要我还在这个家一天，你的好日子，就到头了。”
我松开她，站起来。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，扔在她脸上。
我说：“这里面有二十万。是你当年陪我吃苦的补偿。拿着这笔钱，从我家滚出去。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。”
银行卡砸在她脸上，又掉在地上。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
林晚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卡，又抬头看看我。
她忽然笑了。笑着笑着，眼泪又下来了。
她说：“陈默……你还是觉得，我做的一切，都是为了钱。”
我说：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她摇着头，说：“在你眼里，我就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，对不对？”
我不想再跟她废话。我转身，准备开门出去。
就在我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，她忽然从后面，抱住了我的腰。
她的脸贴在我的背上，滚烫的眼泪，浸湿了我的衬衫。
她说：“陈默，你别这样对我……求你了……我快撑不下去了……”
她的声音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我差点心软了。
但下一秒，我想起了毕业那天的大雨，想起了她决绝的背影，想起了那辆黑色的保时捷。
我心里的那点柔软，瞬间又被冰封住了。
我用力，一根一根地，掰开她的手指。
我说：“林晚，别演了。你这副样子，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。”
我打开门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客厅里，我爸黑着脸坐在沙发上。他看到我出来，站起来，指着我，气得说不出话。
我没看他。我走到玄关，换上鞋。
